第二天一早,陈生按时睁开了双眼,这小屋子里的大床开始让他越来越贪恋,从不赖床的他忍不住想要多腻一会。
奈何,今儿要进城,他咬了咬牙轻悄悄的起身。
天刚蒙蒙亮,陈生走到柴房背上方晴给他准备好的东西就出发了。
陈生一路上骑得很快,到城里的时候几个大哥还没来,陈生先找了个地方把衣裳换上,他一拐进巷子,早就蹲守的城里姑娘麻溜的从墙角钻了出来,一脸兴奋:
“嘿,卖货的,我来得够早吧?不瞒你说,我后半夜就睡不着了,天没亮我就来这巷子里蹲着了,蹲的我脚都麻了好几回了,你可终于来了。
我要的衣裳可做好了?你给我拿过来了吗?”
陈生下了自行车,把自行车贴着墙边锁好,并不着急回答,城里姑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接连不断的说话:
“你是不知道,我身边的那些女同志,她们的裁缝都给她们做出了衣裳,巴巴的穿到我面前来给我瞧,我看了一眼,跟我的裁缝做的差不多,都差点味道。
她们心里也有些许不满,奈何根本没有裁缝做的出一模一样的来。只能凑合着先穿着。
我根本就没跟她们多言语,且等着今儿来找你拿了衣裳,跑到她们面前准备把她们全给惊呆了。”
陈生轻轻放下竹篓,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拿了出来:
“你也不用来这么早,答应你的我肯定说到做到,这衣裳做好了,你且瞧瞧,是不是跟我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城里姑娘惊奇的接过衣裳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又瞧了瞧陈生身上的,对比了布料,完全一模一样。
手一把伸进自己兜里把钱拿了出来,塞进陈生手里。然后嘴里嘀嘀咕咕的撒腿便跑:
“我先走了,我得赶紧回去穿上,这衣裳做的好,一模一样,钱多的就不用找了,就当给你的奖励了。”
陈生刚把一撮钱展开数了数,还真多了一些,开口想要喊住城里姑娘把多的还给她,一抬头,哪还有那姑娘的身影,她就像踩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
卖货大哥们也挑着自己的扁担来了,瞅着陈生的脸,乐乐呵呵:
“你把第一件衣裳给卖了?那岂不是从今儿开始,兄弟们就要跟着你开张了?你是不知道,这衣裳,可算是掀起了一阵风chao了。
你没来这几天,街上穿的差不多的衣裳越来越多,来找我们对比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凡来对比的,就没有不摇头的。摇头也没用,我们哥几个也变不出衣裳来给他们。
全城都没人做的出来一模一样的,那些穿着差不多衣裳的人,在城里颇有一种横行霸道的意味。
我最近还听说,城里有些人说穿这喇叭裤是奇装异服,太招摇了还会被指指点点说是地痞流氓被抓起来。
饶是这样,还是挡不住,好多人争相开始穿,遇见抓人,四处逃窜。”
陈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一脸难以置信:
“裤腿潇洒一点怎么就地痞流氓了?我还不信了,还能因为这个被抓起来?被抓了能怎么样?写保证书还是关起来?”
几个大哥摇了摇头:
“那咱也不知晓,毕竟咱也没抓过,反正肯定罚的不是很严,不然早就没人敢穿了。不过咱们也小心点,要是有人来抓,咱们就赶紧跑。”
陈生点了点头,心里倒是没怎么担忧,这东西是方晴弄出来的,方晴让他卖的东西,就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城里姑娘回到家,火速换上了新衣裳,在她们大院里神气的走了个来回,遇见她的人瞧瞧自己的裤脚跟她相差甚远,直问她衣裳哪里来的。
她神气活现的仰着头根本不肯答话,一蹦一跳的穿到大街上去嘚瑟。
街上穿喇叭裤的不少,去巷子里看过的人也不少,但穿的跟巷子里的人一模一样的就她一个,一出场就变成了路人的焦点。好多人都忍不住拉住她问她衣裳哪里做的。
陈生脏脏包还没卖完,身边刷刷就停了几辆自行车,大有一副要把陈生围起来的架势,几个好看的城里姑娘瞅着陈生的脸,不依不饶的就开口:
“卖货的,你不是说你这衣裳是家里婆娘给做的,不卖的吗?
那我今儿可瞧见我们大院里有人穿的,神气极了,八成是从你这买的,这我们可不管,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做。
我们出两倍,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们几个一人做一件。”
陈生心底暗笑,卖给城里姑娘这衣裳还真卖对了,她这一穿,就吸引了这么多人来堵他,陈生轻轻咳嗽了两声:
“那个,本来也没打算卖,这衣裳我家婆娘做起来麻烦的很,偏那姑娘她死缠烂打,不给她做她赖着不走,我这就开了这条口子,你们放心,我公平的很。
你们若是要,你们也有,我也不要你们双倍的钱,跟她一样就行。
我这条口子开了就料想过今天,这东西不便宜,能做的人不多,你们可要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