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簪子。”五姐别有深意地笑起来,抬手拨了一下簪子的一朵花瓣,随着极轻的一声‘咔哒’,簪子里面藏着一把极薄的匕首。
她将匕首抽出来,随手划下木质托盘的一角,撇撇嘴,有些嫌弃:“其实也不算是削铁如泥,但是再厚一些就做不成簪子了。你凑活着用吧,有更好的我再给你拿过来。”
“原来是这么用的。”冯瑶新奇地将匕首接过来,饶有兴致地点点头。
五姐又和她说了几句话,突然话茬一转,侧头看向小闫宸:“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是觉得我好看?”
“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小闫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气郑重。
五姐眸中幽暗一闪而过,弯了嘴角笑起来,语气听似温柔:“哦?为什么会觉得我厉害?是因为这个簪子。”
“不是。”小闫宸认真地摇头,小脸上满是认真,“那个□□是你的。那么原地的距离,你能一下子就那个人杀死。”
“闫宸,过来。”冯瑶神色间似是疑惑不解,抬手召小闫宸过去。
“没事,我就想听他说说。”五姐的眼睛微弯,扯着嘴角笑起来,抬手喝了一口茶,“你怎么觉得那个人是我呢?”
小闫宸听话地站到了冯瑶的旁边,听到她问又回头补充了一句:“我看到了。就是你。”
“哈哈哈哈妹妹,你身边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五姐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身上的气势放开了一下,让人下意识警备。
“五姐……”冯瑶拽住小闫宸的胳膊,抿抿唇有些尴尬,小声叫她。
五姐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再伪装下,周身冷峻下来:“没事,他们都是心照不宣。真正不知情的恐怕只有母亲和四姐了。”
“我要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厉害?”小闫宸却像是不知道怕,往前站了一步,目光灼灼。
“你确定吗?需要吃很多苦,甚至……有可能会死。”五姐也来了兴趣,单手托着下巴,扯起一抹笑,说话间身上的气势暴涨,隐隐有杀气涌动。
“我确定!我一定要比你还要厉害!”小闫宸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冯瑶包扎的手,神色固执,“死也没关系。”
“不错。”五姐抚掌赞叹,随手倒了一杯茶,抬手举了一下,“听风,带他去试试根骨。”
她抬手的瞬间,便有一个黑衣女子出现,沉默地领命下去了。
冯瑶看着小闫宸跟着听风离开,不安地抿抿唇,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我养过一只鸟,羽毛生得很漂亮。”五姐却突然开口,看着手中的茶若有所思,“后来,那只鸟说想要森林看看。我同意了,还给它准备了干粮,但是后来那鸟在森林里待得时间太长了,竟然长成了一只鹰。然后……它不愿意回到笼子了。”
冯瑶将她的话听到一半,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
“妹妹,我是你的亲姐,定然纵着你。你若是喜欢喜鹊,那么不管它原本是什么,它永远都只会是喜鹊。”五姐侧头看她,突然笑起来,神色到底温柔了下来,“你喜欢什么呢?”
冯瑶愣了一会儿,最后长呼了一口气,低头弯了唇角:“其实,他长成什么样都好。如果是喜鹊,就锦衣玉食养起来。如果是老鹰便让他随便去飞吧。”
“若是飞不回来呢?若是以后羽毛不再漂亮,若是性情不再温驯了……若是判若两人了呢?不后悔?”五姐平静地望着她,看着她每一处细微的神情。
冯瑶任由她打量,郑重地点头:“缘起缘灭,如树叶春生秋落,不该左右去留。”
“当真不后悔?这喜鹊若是放出来,我可给你抓不回一样的。”五姐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门口,再次和她确认。
“当真不会。”冯瑶的眼神诚恳,又摸了摸刚才的簪子,“谢谢五姐!”
“不、谢。”五姐突然起身,揉乱了她的头发,“放心吧,我会帮你看顾好他的。还有……”
她顿了一下,用手撑着桌子俯下身来:“若是后悔了便和我说,即便是鹰,该当雀的时候也得老老实实来当雀。”
“好,麻烦五姐了!”冯瑶认真地点点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来。
五姐拍拍她的头,带着人出了院子。她刚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旁边枝繁茂密的树。
她旁边的侍从立即会意,轻功飞身上去拎下来一个人。
黑衣男子已经是昏迷状态,额上一层虚汗,此时面色苍白,薄唇紧抿着,显然难受到了极点。
“这是七小姐身边的暗卫。应该是重了化功散后,强行内力冲开的,所以重伤昏迷了。”侍从简单地查看了一遍黑衣暗卫的情况,低头恭敬地汇报。
“怪不得,刚才别的暗卫都没有还手的能力,就他还能动手。真是不要命。这种情况回来以后还不报伤,继续当值。简直是个小疯子。”五姐蹲下身,用手摘了暗卫脸上的面具,用手将他的头发拨上去,捏着他的下巴,仔细观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