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白姨有心想说点什么劝,可看太师通身笃定平和的气息又哑然,斟酌几许朝通禀的小厮招手,等小厮过来附耳吩咐几句,那小厮就又火急火燎跑进府了。
如此,足以见白姨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毕竟要是真不想让慕容景进府,白姨这会儿就不会让小厮去通禀。毕竟小厮这一来一回又一来一回的,明眼人都能猜出来公主根本没有睡下,不过白姨也没有多问主子间的事,只是朝慕容景客气笑笑,就带着跟出来的人站在大门口和慕容景一起等。
没有等太久,小厮很快就气喘吁吁回来了,在所有人期许的注目礼下双手撑着大腿上气不接下气道:
“白姨,公主说、说,让您请太师进府。”
白姨松口气,脸上流露出舒心的笑容,侧身让开朝慕容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敬道:
“太师,请随奴婢这边来。”
第47章 天啦噜
春风拂过,荷叶摇摆,南宫卿雪一袭妃色留仙裙,头戴摇曳生辉的金步摇,发髻是时下京城最流行的弯月髻,凤眼轻挑,露出半截如藕节白皙细腻的胳膊,手撑着下颚看着迎面朝自己走来的慕容景。
“臣,参见公主。”
慕容景尚且沉稳从容,林墨跟着行礼,却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以及气氛的烘托下压力山大,他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见过公主像现在这般高贵稳坐彰显与生俱来上位者的模样,每每这种时候,公主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宫里头那位九五至尊一样,令人臣服生畏。
“免了。”
南宫卿雪没去看主仆两人,手指指尖捏着青蛇细长的尾巴把玩,好似对两人的到来和坚持进府的行为不甚在意,掀唇问起:“听闻太师着急见本公主,可是有何要紧事?”
慕容景目光一直投落在女子冷艳的容颜上,以至于将女子眉眼间的疏离冷淡看得真实,长身玉立的身形竟在和煦无比的春风中一晃,又好似只是错觉,磁性的音色沙哑晦涩:“臣来寻臣的内人。”
南宫卿雪捏青蛇尾巴尖的指尖停顿,怀疑自己是没听清还是听错了,下意识愕然反问:“什么?”
亭子里站着的人很多,黄鹂不算在其中光伺候人的奴仆都有六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这会儿一时半会儿也没反应过来,都愣愣看着说出这语不惊人死不休话的太师,内人?
哪个内人?什么意思?
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内人知道的那个意思吗?
只有带四五个人留在亭子外的白姨抿嘴笑了笑,叹一声太师会哄人。
“今早府中发生一桩不愉快的事,臣因不想让祖母再经历一次一夜白头的痛,便期瞒了内人。”
没有说得太多,却解释了今早为什么会那样做的原因,原就生来看人深情的桃花眸,此刻看着南宫卿雪竟生出破碎感,眼尾那颗能够轻易蛊惑人的泪痣更是在顷刻间黯然失色:
“来得有些晚,内人好似不要臣了。”
南宫卿雪心尖一窒,心神恍惚险些被眼前一幕摄去魂魄,深吸口气不动声色别过眼:“太师说笑了,赐婚圣旨岂能儿戏,你我婚事不会有变故,至于太师祖母所忧虑的……”
说到这南宫卿雪停顿了会儿,双眸不闪不避和慕容景对视,“就这两天吧,本公主会进宫一趟问问母后有没有空闲,有的话最迟明晚便会登门给太师祖母一个交代。”
没有直接提所谓香火的事,不过也算说得比较明白了,更没有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说来也是她欠考虑,从小到大在父皇母后给的良好环境下长大,对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没太深的认知,实在是父皇一国之君,本最该看重子嗣的人,却先为母后遣散后宫,后又为了母后不再受生产之痛不愿母后再生。若不是母后看不下去,软磨硬泡着父皇再要一个,也就没皇弟这个熊孩子什么事了。
意识到归意识到,至于往后她愿不愿意生,什么时候生生几个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原先她对生孩子这件事并不排斥,将来和心爱之人有个可爱的孩子不失是一件美好的事,然经历早上老太太联手蝉衣的这么一出,现在她莫名就有些膈应,“本公主今日起得早眼下有些乏了,太师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先回吧,白姨,替我送太师出府。”
亭子里又是一静,或许所有人都没想到太师亲自登门拜访解释,公主会是这样无动于衷的反应。
“诺。”
白姨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规矩福了福身应下便朝慕容景做出请的手势,脸上舒心的笑意也淡了几分,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担心,公主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些。若只是小事公主绝不会是这般态度,也不知今日在太师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公主这样不快。
“嘶——”
一直等到白姨带着慕容景离开,青蛇才逃脱南宫卿雪的魔爪。虽然刚刚才惨遭揉搓,身残志坚的青蛇也不忘奔走在吃瓜第一线:
“主人,你不心动吗,就刚刚就刚刚美男太师那副破碎氛围感足足惹人疼儿的模样你真的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