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卿雪是高兴了,却是把德善吓得够呛连忙推拒:“公主不可,奴才怎么能拿您的东西。”
“该你得的赏,怕什……”
南宫卿雪话未说完,手里的金步摇就被另一双指节分明好看的手拿走,慕容景接过林砚及时送过来的荷包,递给德善:“公主的不能要,下官的公公却是要收下。”
一旁的南宫霖不着痕迹扬了眉峰,对慕容景的举动还算满意,见德善看过来,略微颔首。
德善这才安心收下,笑着恭敬道:“谢驸马赏。”
散朝本就晚,等德善带着宫里跟出来的人回宫,天上的日头也高高挂起,南宫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下来品茶,几口幽香沁人的茶入喉后似不经意启唇:
“皇妹刚及笄年岁还小正是玩心重的时候,旨意虽然已经赐下,成婚之事恐怕还要等上一两年,不知太师意下如何。”
与其说是在问慕容景的意见,不如说是在通知慕容景,多少有两三分咄咄逼人强势的味道在里面。但作为娘家人又是君臣尊卑有别,倒也在情理之中。
“臣一切随公主。”
慕容景从容回,通身气度清风霁月一般随和可亲,以往那层似有若无的疏离不见踪影,眉目间那浅浅的笑意也一直没退下过,显然、心情很好。
这样的慕容景对南宫霖这个太子而言还真是少见,执起茶盏掩下唇边的笑,接着道:“适才我与皇妹在宫中和父皇母后用膳,皇妹提了太师愿意入赘公主府的事,不知是否属实?”
赐婚圣旨只说了册封慕容景为驸马,没有指明成婚的日子,也没有说到底是慕容景入赘,还是南宫卿雪下嫁。
可以说是充分留了转圜的余地,如果慕容景不愿意入赘皇家也不会以强势的手段逼迫。总之依宋卿卿的意思,婚期定在何时也好入赘与否也罢,主要看两孩子的意愿,南宫伏羲倒是想直接下道让慕容景入赘的旨意,可惜宋卿卿不让,也只能作罢。
“咳。”
南宫卿雪轻咳一声,妖冶的丹凤眼扫了眼周围伺候的下人,示意皇兄大可不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还问得这么直白。
“自然。”
慕容景这胜似古琴悦耳的一声万般笃定,不带半分迟疑,南宫卿雪偏头,看着慕容景轮廓清晰明朗的侧颜,也不知怎么地心尖像是被蜂蛰了一下,以至于接下来皇兄和慕容景再说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慢慢发酵。
帝王这道赐婚圣旨,很快在京城中的大臣官员间传开,下午到太师府恭贺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往日稍显清冷的太师府今天跟炸锅一般,直到日落西山才终于消停,“关门关门,快关门,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
看门的小厮生无可恋地催促同伴,迎客迎得他脸都快笑僵了,他来太师府三年,这三年来上门拜访的大臣都没有今天上门的多。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十里长街灯火一盏接着一盏点亮,从高处俯瞰好比星辰银河,“咚-咚-咚-!”
“皮影戏就要开始了,还没进场的客官快点嘞!”
“花灯花灯,瞧一瞧看一看,京都城最新样式的花灯。”
“娘,快看!那边有杂耍看,那个大叔嘴巴会喷火!孩儿要去看孩儿要去看!娘你快带我去!”
“冰粉冰粉,桂花水晶冰粉,有核桃碎花生碎山楂粒还有各色果脯加,任君挑选!”
“桃酥桃酥,买十块桃酥送一根桃木簪,桃酥送给心上人尝桃木簪送给心上人戴……”
长街并没有因为入夜而变得安静,反而比白天更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放眼望去一派繁华景象。
“老板,要这两个糖人。”
卖糖人的小摊前,南宫卿雪戴着面具一袭丹青长裙,左手手腕缠着条藏在袖子里的青蛇,右手则是牵着一个气鼓鼓同样戴着面具的南宫霆。
“好嘞客官,这就给您拿!”
京城天子脚下每天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了,老板也不觉得人戴个面具有什么麻利地就给拿了,“客官,十个铜钱。”
南宫卿雪付了钱,把其中一个糖人递给南宫霆,边牵着南宫霆往约定好的地方走边说:
“好了,别生气了,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先告诉你。”
“哼!”
南宫霆重重哼一声,把唯妙唯俏的老虎糖人嚼得嘎嘣脆响:
“我能不生气哪,阿姐你说嫁就嫁,只跟爹娘兄长商量也就算了,竟然都不等我下学回来就迫不及待决定了,你没有心,你根本就没爱过我这个弟弟对不对!!”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提起就来气,一大个老虎糖人很快被咬掉大半,南宫霆腮帮子鼓鼓边嚼边巴拉巴拉说:
“我跟你说啊,待会我见到他就要打他一顿,你不许拦着我!”
竟然敢趁他不在拐跑皇姐,嗷嗷嗷真是气死他了,太Yin险太狡诈了!!
“就你?”
南宫卿雪拉着孩子穿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