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停顿,南宫卿雪看了过去,接话,“该如何?”
南宫伏羲眉峰拢起不悦,见不得女儿这副没出息的蠢样,“打断腿绑了困在你府中便是,朝堂不差他这么一个太师。”
南宫卿雪:“……”
得,她算是知道她骨子里那与生俱来的征服掌控欲和坏脾气是哪儿来的了。
“嘶嘶——”
青蛇从南宫卿雪衣袖冒出头来,滑溜溜的青色蛇头人模人样地点啊点啊点:
“主人,人家觉得你父皇说得对,就把太师锁在你那座堆满金子金光闪闪的宫殿,这题我会,这叫金屋藏娇!”
南宫卿雪红唇翘起和善一笑,“不,你不会。”
说罢将青蛇从袖子拽出来,再拧巴成一团麻花塞回袖子里。
南宫伏羲司空见惯,执起茶盏呡一口茶水,“以后进宫别把它带在身上,你母后不喜欢。”
南宫卿雪刚想替自己辩驳一句,就听身旁的父皇又补充了一句,“没事少进宫,隔两三天进宫一次就足够,这一点学一学你皇兄,又不是霆儿年纪还小。”
南宫卿雪瞥一眼怡然自得品茶说出这些话的南宫伏羲,相当鄙夷,不客气揭穿,“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白了您不就是嫌弃我进宫会分走母后的注意力吗。”
“从小到大都这样,您真是够了。”
“扣扣。”
御书房门再次被扣响,也刚好打破这一室的“父慈女孝”,父女两人齐齐看去,只听门口守着的德善小心翼翼道:“皇上,公主,太师在外求见。”
第6章 没有蛇比它更懂
阿景?
南宫卿雪一闪而逝的愕然,有一搭没一搭惬意晃动的脚尖停下,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南宫伏羲眯眸,深渊般的丹凤眼底晦暗莫名面上的神情却叫人辨不清喜怒,“让他进来。”
这一声若静下心来细细地听,还是能从中琢磨出帝王几分不悦的。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会乐意看见自己的女儿被一个臭小子左右心绪。
“咯吱。”
御书房门被从外边轻声推开,隐约可以看见手握着拂尘脸上挂着七分笑的德善德公公,还有慕容景那卓然不凡的身姿,南宫卿雪目光不闪不避,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着,刚下去没多久的那份垂涎又被钓了起来,想、尝尝阿景唇的味道。
这样的视线太过赤裸裸和炙热,慕容景来到案前驻足,准备俯首行礼的动作有刹那的迟缓又转瞬即逝,“臣参见皇上,参见公主。”
南宫伏羲待忠臣历来宽容,抬手,“爱卿请起,爱卿这个时辰进宫,可有何要事?”
慕容景谢过之后起身,身形清隽,背脊笔直,宛若立在悬崖峭壁仍然顽强生长的苍松,“回皇上,臣为……”
接下来御书房里除去慕容景的说话声以外再无其他,“今日之事是因臣未能妥当安置好师母和闻远而起,公主出手相帮是出于好意,所有罪责理应臣一人承担,与公主无关。”
南宫卿雪难掩意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看不惯随意出手救下的母子二人竟是慕容景的旧识,这样的意外也仅仅维持了一会儿,对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她一惯提不起过多的兴趣,当下她感兴趣的是阿景的这些说辞,特意进宫说的这些,是担心她被父皇责怪?
还是纯粹因为她救下的那对母子是他的旧识,所以有必要来这一趟?
介于这半年来种种,嗯,她觉得还是后者的几率更大一些。
“无妨。”
南宫伏羲这一声拉回南宫卿雪飘远的思绪,耳侧父皇惯来威严沉稳的冷声也在继续,“陈昌宁以权谋私,又与闫魏晋三城城主密谋欲分裂我大渊疆土,寡人已下令夷陈家三族,明日早朝商议之后择日问斩,陈鹏迟早都要死,废了也就废了,寡人的女儿亲手废了他,是他的荣幸。”
南宫卿雪不自在别过眼轻咳一声,果然论起脸皮厚,还得是父皇。
天空一望无际蔚蓝如洗,飞鸟成群结队掠过,皇宫恢宏壮阔、长廊四通八达,来往巡逻的禁卫军频频回头,“那是太师没错吧,我这眼睛没瞎吧。太师今日怎会和公主走在一起?”
“你个瓜娃子你给老子闭嘴,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别问,否则拉下去杖责三十!”
一路走来这样的声音就没断过,南宫卿雪听习惯了也不放在心上,伸手去拉慕容景的袖子,等人看过来漂亮的凤眼闪烁恶趣味,“阿景,我走得脚酸,你背我好不好?”
没有特许臣子马车不允许进宫,而她的车驾,嗯、暂时和黄鹂青蛇一起落在母后宫中了。
她这个人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在父皇这里遇到阿景了,就没道理放过这么一次拉近两人关系的机会,见人迟迟不回答轻挑眼尾补充,“就当是我出手相帮的谢礼,阿景也不想欠我什么吧?”
这一句果然奏效,慕容景有所松动,迟疑良久上前一步弯身,背对着看不清那张如玉的脸庞是什么表情,“男女有别,臣只能背您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