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问自答,“像要饭的,脱光了去那些床上要饭,有羞耻心么?”
女人低垂的头颅似乎颤动了下,又似乎没有,嘴里喃喃着,只重复着一句的哀求,“请原谅我......饶了我......”
“原谅你?饶了你?”男人语气淡淡的,“然后呢?放过你之后呢?”
女人顿了顿,随即才应答他的话,估计是因为疼痛的关系,她思考得有些慢,回复得自然有些慢,“从今以后......我会改正自己的错误......我会......道歉.......”
“道歉?道歉有用的话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镜头调转,男人将锯子放回一个黑色的布包里,又伸手从里头一摸,摸出了一把刀,这把刀尖锐,吐露着寒芒,细长的,是一把手术刀,手里拿着刀掂了掂,似乎是在测试刀称手程度。
掂量完,男人拿着刀重新回到了女人的面前,女人垂着头,似乎只剩下一口气似的,并不知道男人离开又回来的事情。
直至男人缓缓走近她,冰凉的刀尖触碰到她的耳朵。
“这一双耳朵如果听不进去话,就不要了可好?”
这么一句话出口,女人像是如梦初醒,勉力抬起头来,想要避开,“你想要干什.......啊——”
男人下手快准狠,仅仅是一两分钟的事情,女人的两只耳朵就已经被割了下来,献血渗出,原本还算是没被血染指的头这时候也被血染了个透。
女人有气无力地□□,也就只剩下了哀叫。嘴里喃喃的,那些话却很难听清楚。
接下来女人就像是五年前她目睹的现场一样,被挖掉双目,摘掉舌头,毁了容,四肢削得只剩下明晃晃的骨头,失血过多而死。
这一步骤男人进行得十分缓慢,却又丝毫没有犹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知道是第一次杀人紧张还是什么原因,除了和女人先前的对话,之后女人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他闭口不言,像是沉默的杀人机器。
直至最后,女人临死之前,瞠着双目,咬牙切齿说了一句话:“你......不得好死......”
男人呵了一声,像是极为不屑。
视频到这里截然而止,林笙桐的脸色有些煞白,这第一案足够残忍,当初她接触现场的时候都已经觉得不适,更遑论此时将这些步骤又重新看了一遍。
被害人尖叫到哀叫的逐渐无力的声音在脑子里回响,直直戳进了她的心窝里,她花了近乎一分钟才将这些声音从脑海里挥去,慢慢看向第二个视频。
这里的视频一共有七个。
都是五年前,H犯下的命案,当时她接手的时候,H已经犯下五个案子,多是女人,从这些女人的背景身平来看,都不是世人口中的好女人,有逛过夜店玩弄别人感情的,有沉浸于吃喝嫖赌不理家庭的,更是有参与过校园霸凌始终盛气凌人欺辱别人的......
这些女人从四五十岁到十几岁不等。
短短半年多,就已经杀了五个人。
第二案的就是参与校园霸凌的少女,将四肢诡异往后掰折,四肢的手脚指头尽数切断之后丢到了女厕里......
之后就是第三案第四案第五案,这些案子的作案方式和她们这五月以来遇到的和碎花教教徒有关的案件作案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又不完全相同。
五个案子看完,林笙桐已经不止是脸色煞白了,仿佛就像是五年前,她亲眼看着那些躯体当着她的面一具具没了。
H杀的人自然不只是这几个,在林笙桐被抓去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之后,陆陆续续有躯体送了进来,记忆里,约莫就有两三具。
仿佛那个月就是H疯狂杀人月。
思绪收回,林笙桐看着后面的两个视频半晌,缓缓点开。
黑索索的画面展开,像是身临其境的,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地下室。
身子躺在铁台上,被禁锢着,周遭的那些玻璃罐子装满了福尔马林,福尔马林里泡着的,有些是人体器官,有些是人外部的肢体器官,就像是H说的那样,这些都是“富有美感的东西”,完美地契合了他内心。
脑子里回响的都是H说的那些张狂而肆意的话语,视频里的记录断断续续的,从她被抓,架上铁台,被塞得满嘴都是猩红色的器官,人rou,一一记录得很清楚。
她从不知道,H居然将这些记录得那么清楚。
铺天盖地的血色开始朝她拢聚,脑子也渐渐地不再清明,她努力地瞠了瞠目。想要挥开这一片血色,可是很难,她的脑子,她的心乃至她的身体就被困在了这一方小小视频里,像是被拽着掉下血色的深渊。
她的手慢慢地攥紧被子,乃至抓到了大腿,那指甲毫不留情地刺进了rou里,可浑然不觉得疼痛。
茫茫的血色,无尽的空茫,冰冷,恐惧四面八方朝她袭来,□□开始痛了,是机器?还是刀刃?
她失神地想。
“栖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