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我怕会连累你,可偏偏想同你在一起,这可怎么好?”
怎么好呢?
芸京墨看着他那双清明的眼睛,心想他是不是根本就没醉,醉的人怕是自己吧?
“我行得小心翼翼,不敢拉你一起。可是我不甘心,我想你,好想你,想你入梦也入骨髓。我心悦你多时,早已经离不开你了,容我放肆,容我放肆这一回可好?”
他话说得急,芸京墨听得心中酸楚。
“铭哥哥,喜欢墨儿吗?”
纵使他已经说了这么多,芸京墨也还是固执地要将这句问出来。
她要听最直接的回答!
原来他从不敢在她面前说的情谊,是因着不敢。
可是他事情做了这么多,这句话怎么就不敢说出来?
祁铭之声音干涩:“喜欢,早已经喜欢了。”
太卑鄙了,芸京墨想。
这下子,自己好像真的陷进去了。
此刻她竟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这短短一句中心醉神迷。
她勾着祁铭之的脖子,不依不饶道:
“今天这话,明天你也要说给我听,知道吗?”
今日醉了,明日就该醒了。
她怕他一醒,便不作数了,因而急吼吼地要他发誓。
祁铭之目光明澈,哪有醉酒的样子?
“我说,每日都同你说,我喜欢你,心悦你。”
第35章 除夕 月老,请给我系最结实的红绳!……
除夕。
芸家老宅早就挂起了大红灯笼, 青砖碧瓦相衬着年节的喜庆。
时疫清,一家人身心皆轻。
回春堂库房里的人们都散了,薄云生是最早一批痊愈的, 早早归了家, 一早便起床忙碌。
芸京墨这一日难得没有赖床。
她起了个大早,打着哈欠出门的时候, 一挂鞭炮声正好在院外想起, 惊了她的惺忪睡眼。
“啊……”
芸京墨呀然, 见祁铭之站在她院中,正抬眼笑盈盈地看着她。
揉了揉眼睛, 这才想起, 之前父亲让他住在芸宅。
前一段时间, 因为时疫繁忙,祁铭之几乎日日都只睡两个时辰,仅宿在库房只歇一歇。
芸京墨都快忘了,自家院子的客房里还住着他这么号人。
她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
不知前日的酒后胡言乱语,这人还记得多少?
但见他如此泰然自若的样子, 估计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吧。
哼,仗醉行凶。
芸京墨眼神一撇,顿时起了性子,抬着下巴转身便要走。
“墨儿。”
祁铭之三两步追上来,要拉住她。
“昨日在隔离库房清理杂余,至夜才待大家都饮了药归家, 回来时已经亥时了, 便不曾来扰你。”
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芸京墨不应,男人的理由真是又多又有理。
“……所以昨日便不曾来说,今日补上可好?”
祁铭之的声音低了一点, 却不见一丝慌乱认真道:
“昨日的祁铭之也喜欢墨儿,今日的一样,心悦你,一直喜欢你。”
芸京墨大骇,差点一跟头栽下去。
这大清早的,哪根筋不对?
芸京墨兵荒马乱地对上他那双眼眸,从记忆里后知后觉地搜寻起前日自己亲口说的话:
——这话,明日也要说给我听,知道吗?
祁铭之坦坦荡荡。
芸京墨扶汗。
本是气不过,以为他只有醉酒时才敢说出那样的话来,芸京墨疑心他酒醒了便忘了,当时才赌气说了这么一句。
这大过年的,他清早又跟谁饮酒了不成?
“你又醉了?”
芸京墨想也不想便道。
祁铭之目光清澈,笑了一声,一只手竟环至她身后,将她从腰肢往前带了带,声音很温柔:
“墨儿,我很清醒,我在和你表白。”
清晨口中漱过的留兰香扑面而来,芸京墨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混沌着的脑子忽然像是被风吹了一下,一下子醒了。
“中秋节宴时墨儿很棒,但是这种事情该是男子对女子,是我一时疏忽失了先机。错便错了,但从今往后,就罚我日日同墨儿说一遍,我喜欢你。日日都要告诉墨儿我的心意,绝不会再忘了。”
离得太近了。
芸京墨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仿佛手指头一伸,就能触到他削刻般的面部线条。
这样的罅隙,简直连对方的体温都无法忽视。
他在她身后的那只手轻轻动了动,如厮磨般,像是在催促她的回答。
芸京墨感觉到热意慢慢从脖子爬上脸颊。
“唔,放……开。”
可祁铭之像是等待着主人投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