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用厚重的脂粉遮盖了,但还是能看出痕迹,狰狞又丑陋,这让赵月敏心如刀绞。
虽然忌惮赵月珠,但看向她的眼神中还是有隐藏不住地恨意。若是可能,她早就想在赵月珠的脸上划上几刀,剥开她虚伪的表情,把她的Yin狠毒辣显露人前。
赵礼云则是猛饮了几口酒,压下了心中的恼意,脸色变幻了一会儿,才对着赵月珠露出一个自以为平和的笑容。
殊不知他嘴角眉梢的僵硬暴露了他的心迹,赵礼云心中的翻江倒海,在看见赵月珠的那一刻化作一条巨蟒,不时地吐着鲜红的蛇信,随时准备把赵礼云吞吃入腹,让他尸骨无存,变成一缕孤魂野鬼。
赵月敏语气发酸地说着:“我刚刚还听小厮说了大姐姐院子里的事,可巧你就来了,好在是虚惊一场,大姐姐洗脱了嫌疑,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赵月珠微微一笑,也不言语,看着赵礼云与豫亲王相谈甚欢,心下微微诧异。
赵礼云惹了皇上厌弃,这时候豫亲王还和赵礼云来往,显然是别有所求,赵月珠突然想到上一世此时,首辅钱望差一点就告老还乡,晚节不保,难道孙萧是来探赵礼云的底。
赵月珠绞尽脑汁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始终想不起来,只好撇到一边,任他们三人谈得兴起,赵月珠只是慢慢的啜着茶水。
茶水是极好的枫露茶,茶香浓郁,回味甘甜,咽下一口唇齿留香,舌尖还残留着一点清甜。
赵月敏显然是看不得赵月珠怡然自得的模样,娇笑一声:“大姐姐觉得这枫露茶可还不错,这还是新春的贡品,只是你这个喝法,怕是有些牛嚼牡丹了,还需细细品味才是。也是,大姐姐自然是因为尝惯了下里巴人的粗粝茶汤。”
赵月珠坐了这半日也觉得无趣,见香草恰好回院子取了衣服来寻她,于是便起身道:“二妹妹说的是,我原本就不是什么高雅的人,只是你要记得,喝水不忘挖井人。若我没记错,祖母的祖上还是靠着经商茶叶发的家,是不是也变成了你口中的下里巴人呢。我看与其像你这样口不择言,还不如守些本分为好。”
说完,赵月珠不再多看他们三人一眼,径自离开了。
回到秋水阁后,春兰低着头进来添茶,赵月珠瞄着她,目光之中似有冷意点点,神情却不动声色,只是眼光在春兰身上打着转儿,似要把她看得透透的。
春兰心里有些忐忑,拿着铜壶的手有些颤抖,迅速添完了水就要退出去。
赵月珠开口道:“慢着,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春兰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老夫人寿辰,叫了戏班子那一日,我屋中的熏香是你点的。樟树下的布偶也是你埋的。”赵月珠说的虽然是问题,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春兰咬了咬嘴唇,垂首道:“春兰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春兰只知道谨守本分,好生伺候小姐,旁的一概不知。若是有人在小姐面前嚼奴婢的舌根,小姐可千万要明察啊,给春兰几个胆子也不敢做背弃主子的事情。”
赵月珠看着春兰,眼底一片探究,忽然饶有兴趣的看着春兰的头上:“你发上的珠花倒是好看,可惜了,只剩下了一支,原本该是一对吧?”
说完,赵月珠把一朵珠花掷在地上:“你好好看看,这可是你的?”
春兰只是往地上望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
“这是和那些白色的布偶埋在一起的,定然是作恶的时候遗落的,你还不老实交代吗?”
春兰扑通一声跪下,哀哀戚戚地哭诉道:“小姐明鉴啊,我不知怎的遗落了这支珠花,一定被有心人捡去了污蔑我,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啊,我对天发誓,对小姐一片忠心。”
赵月珠冷冷一笑:“我知你必然不肯乖乖就范,这已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春兰眼中有惊慌之色一闪而过,但还是强自辩驳道:“奴婢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月珠唤了一声黄莺,门被打开,黄莺带着杏桃走了进来,杏桃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落在春兰身上,带了一丝不屑和鄙夷。
赵月珠看着杏桃说道:“说吧。”
杏桃行了一个礼,清脆的说道:“前几日我睡不着,听见春兰姐姐的床铺有响动,她悄悄出了门,我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只见她一手拿着一个包裹一手提着灯笼,走到了那棵老樟树下,掘了起来,我怕被她发现,就先一步回屋了,今日才知道原来是些巫蛊的脏东西。”
春兰惊出了一身冷汗,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就僵直着说不出话来,因着手有些微微发颤,便攥紧了拳头。
舌根子底下泛出了几点酸意,后槽牙不自主的咬紧了,脸上显露出一些难堪。
赵月珠看了她一眼,说道:“杏桃做事勤恳,尽心尽力,提拔为二等丫鬟,春兰犯下大错,且不知悔改,贬为撒扫丫鬟。”
春兰见赵月珠网开一面,不禁喜上眉梢,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谢小姐宽恕,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