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是一个很薄情的人。
不,应该说,他甚至没有感情。
这些淡漠的性格全然推在他从小的经历影响上倒也不现实,更多的,只能说是他的天性使然。
生性淡漠,生性无情。
阮软初初将他偷回自己的山洞的时候,他其实依稀是有些许感觉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深梦中时对外界的一点隐约感知一样。
他伤得很重,沉眠得也很彻底,这种隐约感知时有时无,也恍若错觉一般。
他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被一种格外温和柔软的气息包裹着,浑身的疼痛都好似在这种气息下变得平和了些。
很温暖,这是他对她的第一个感觉。
之后便是很长久的沉眠,直到潜伏在他体内深处的魔气开始反噬,那种心脏好似一边被火焚烧又一边被寒冰刺穿一般的痛楚让他难得清醒了几丝神智。
然后耳边响起轻轻的慌张的啜泣声,他好似被一个娇软的小姑娘抱在怀里,那小姑娘一边抖着手揉着他心口一边抱着他的脑袋哭唧唧,软糯的声音哭得抽噎。
仙君呜呜呜不疼不疼我帮你揉揉就好了呜呜呜仙君不怕呜呜呜呜呜软软不会让你有事的呜呜呜
痛楚对他来说倒不算什么,只是耳边本该让他觉得烦躁的哭声,反而让他心尖有些发软。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哭泣,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
之后他又沉睡过去了,直到又一次被魔气反噬痛醒过来,这次小姑娘倒是没有哭了,她只是一边给他揉着心口一边嘴对嘴地给他喂药,那药的味道很奇怪,明明是很苦的,却莫名带着些许咸涩的味道。
柔软丝滑的发丝有些许搭落在他手上,他努力地想要收紧手掌握住,但无奈又沉眠了过去。
之后又重复了几次这般情况,然后魔气便彻底被除掉了。
在然后呢?
再然后是更久更久地沉眠,他最后一次醒来,是在一种极其馥郁的香气中。
神智刚刚稍微清醒了些,身上酥麻的快感便一下直直冲上大脑。
下腹被紧紧包裹的感觉让他眼角有些发红,耳边缠绕着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娇yin声:唔啊怎么嗯哈怎么突然到发情期了啊呜呜
有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撑在他紧实的腹部,小姑娘似乎无力般整个摔下来趴在他胸膛上,shi热的吐息喷洒在他心口。
他听到身上的小姑娘一边轻喘着一边撒娇般抱怨:明明唔嗯定好了今、今天呜呜将仙君哈啊送回去的
他心尖忽的抽疼了一瞬,半响睁不开的眼睛忽然勉强松开了些许,他看到身上赤裸着的小姑娘,她胸口正中有一枚鲜艳的火焰印记,毛茸茸的淡紫色尾巴在他大腿上不停地扫动。
只是视线还没来到那小姑娘的脸上,熟悉的沉睡的感觉便又涌了上来,他来不及思考,借由还在她体内的硬物,下意识地便送了一缕本源Jing魄出去,随后便彻底地陷入了沉眠。
之后再次醒来,他已经回到了他在天宫的住所中。
身边的人都说他从未离开过天宫,他又查探不到自己的本源Jing魄的气息,若不是身上的伤痕都消失了,他甚至会以为这是一场梦境。
还好,他抓到她了。
*
阮软有些发懵地看着他。
他的这些问题实在问得她满脸空白。
因为、因为、因为
她看着他似乎又要开口再问些问题,觉得脑子一时有些承受不住,于是飞快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闭嘴,你先听我讲。
她捂着他的嘴一边扭着身子在他怀里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因为要报恩啊。
就是,那天宴会回去之后,先知同我说我还欠着你一个恩情。可是明明我一直都在自己的洞里待着,哪里来的恩情嘛?小狐狸哼哼唧唧地按着他的大手让他给自己揉她那还有些酸疼的腰,但是先知就是说有,还说不还修为会倒退还会走火入魔变成一只丑狐狸,人家才不要变成丑狐狸。
顾止用自己温热的掌心给她揉着腰,然后看着娇俏的小狐狸委屈屈地嘟了嘟自己红艳艳的嘴巴接着道:然后她就开始每天催促人家去给你还恩情,直到那次你受伤。先知说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回报恩情的机会,虽然不报恩天宫也能给你治好,但是要是我不抓住这次机会,那过不久就要变成丑狐狸了。然后,然后她就带着我偷偷去天宫把你偷出来啦。
这是一个尤其简单的理由,简单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荒谬。
但顾止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姑娘,莫名其妙地就相信了。
很相信的那种相信,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对她有什么恩情。
他看着她解释完了之后便松开手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了,又干净又澄澈,好似全心全意地依赖信赖着自己一般,闪着熠熠的星光,直教他心尖又软又烫,连着整个人都开始发烫起来然后阮软便感觉到了自己tun尖被抵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