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6 取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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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宴会正热闹的时候,宁崆给她发来一条短信,问她在哪。
还能在哪?宁崆的意思其实是说她可以出现了。
迦南从沙发里坐起,将垮到手臂的肩带捞回去,放脚下来正好猜在邬慈的右手上,他侧过头来看向她,懒散的口吻:现在下去?
迦南绕过他:嗯。
刚才太过于激烈,眼下肯定是不能再穿这条裙子下去,不仅如此 ,走到镜前一看,这暧昧扎眼的红色印记在脖间再明显不过的位置。没有提前预防的后果。
邬慈拖着步子跟进来,就看到她在打量那抹痕迹,倚在门口,半建议的口吻:不下去了?
迦南没理。
邬慈耸了下眉,那看来是不可能。
他走过去从身后俯身靠进迦南的颈窝里,贪婪地吸食着她肌肤的气息,动作浅尝辄止。停着,声音闷进她的耳廓:对不起。他说,我下次注意。
迦南差点被他那句对不起带进陷阱。
肩膀骤然抬起施力将他的头顶撞出去,没下次。
邬慈有点受挫,面露受伤:就开始不认人了?
自古女子多薄情,大概就是这样。
迦南没忍住瞥了他一眼,没工夫跟他瞎扯,找到一条遮住胳膊又不会泄露胸前春色的裙子, 还找了一条纱巾用做系在脖子上。
出去。她下逐客令。
看邬慈没情没愿的慵懒姿态,索性她也懒得赶了,反正该看过的刚才也没少,她就当着邬慈的面脱掉换上新的礼服。
迦南。邬慈饶是认真地看着她身上每一道肌肤。说实话,刚才做的时候他有点急,他没有在哪个女人面前这么急不可耐过,从来没有。她身上有一股深深吸引他的魔力,他一脚踩进去根本连拔的念头都没有,淹死都情愿。这从来不是他的作风。因为在性事上从没有意克制和过度放纵过,所以他一向最能平衡自己身体、心理上的各类综合所需,在她身上差点失控,是他人生头一遭。尽管还不想这么快承认,但他的脑子何其清醒,早在迦南没留意把脚踩在他臂上之前,他就理清楚了。
欲望这类跟高尚毫无瓜葛的需求层次,他终于看到它尖锐的双刃。
我想我喜欢上了你。
邬慈没说。
迦南看出他是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后改变主意转身,出去整理自己。她也没多问,这不重要。相反能够迅速切换角色的节奏正是她所需要的。
迦南点了根烟,还是刚才邬慈给她的那只火机。
邬慈穿戴完好后又开始琢磨那个问题,问迦南明明他们身体上的契合度完美无缺,不觉得没有下次太可惜了吗。
迦南保持沉默。
通常人沉默的情况有两种,一是极度认可,二是想要逃避。邬慈伸出两根手指,贴近她半步,问:无论是哪一种,我想,
你是不是害羞啊?
迦南要摁电梯的手戛然止住,瞪向身侧的人:邬慈。警意十足。
嗯?
闭嘴。
邬慈笑了声,安静了。
直到电梯再打开,邬慈果真没发生声音。
电梯抵达七十六层楼,迦南没往外走,邬慈看她一眼,也没多的动作。她让他闭的嘴,他也不想讨不快。
邬慈。迦南没看他,如果不是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话都不像是在对他说。
是足够冷漠的奉劝口吻。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迦南说:尔虞我诈的斗争里,拼的是命。你没那么大的命。
邬慈没想到她要跟他说这个。
也听得懂她的话。
这一步踏出去,迦南身处如何水深火热的圈子,他跟去了,也是命往里搭的程度;上次码头的暴乱他险些丧命,或者说是已经死过一回,再有下一次,他不会次次都幸运。
可是,邬慈从未想过退路。
他也没怕过死。
找上迦南,他有私心,带计划,但无论出于哪一个出发点,他最无畏的就是去涉险。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邬慈看向迦南,敛唇笑了笑,我哪有你想的脆弱。
你以后不乐意听的话我不说就是了。
别总想着赶走我。
他垂下头去看向她的眼,征询她的意见,也让她清楚看到他眼中的笃定,从一而终,没掺半分的假。
电梯门自动阖上。
邬慈伸出手,门又打开。
他侧过头,对迦南说:无论走到哪一步,我都不会也没有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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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崆是哪怕处在所少人中都是最好认也是最瞩目的身影,衣着永远一丝不苟、彬彬有礼、温煦周到,表面上跟任何人都能做朋友,又能恰到好处地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