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微微垂了垂眸,目光落在蒋树的手腕上。
蒋树今天戴了护腕,应该是为了遮住上面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但刚才打架的时候护腕滑了上去,露出了昨天那个伤口。
他应该是没有上过药,伤口的边缘处还有烧伤的痕迹,因为刚才运动的缘故,伤口微微撕裂,冒着鲜红的血丝。
看起来很疼。
厘央皱了皱眉,蒋树刚才打球的时候流了不少汗,汗水渗到伤口上一定更痛,可蒋树一点反应也没有。
蒋树刚才说自己很烦,可能就是在因为昨天的事而心烦。
厘央从包里翻出一个创可贴,握在手里,却没敢上前打扰蒋树,只是像只小鹌鹑一样敦敦跟在蒋树身后。
蒋树肩宽腿长,走得又快,厘央走一会儿就得跑几步才能跟上他。
湛蓝的天空下,街道寂静,他们一前一后走着,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蒋树听着身后断断续续传来的脚步声,无奈停住脚步,回头将目光定在厘央的身上,眼尾一挑,对她勾了勾手指。
厘央立刻颠颠跑了过去。
她看了眼蒋树的面色,小心翼翼问:“你知道我在你后面?”
蒋树眼底戾气散去,神色无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刚才藏得挺好?”
厘央呐呐道:“我觉得……我藏得挺好的啊。”
蒋树想起刚才的画面还有些想笑,厘央躲在墙角,只露出一双眼睛,显得眼睛圆而大,明明亮亮的,让人想忽视都难。
如果不是注意到她伸出来的小脑袋,他也不会那么快停手。
蒋树伸手在厘央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小朋友不乖乖回家,闲着没事去看人打架干什么?”
厘央偷偷吐了下舌头,“我刚才正好在十三中,我姐怕我不认路,看到你也在就让我跟着你回去。”
“哦……”蒋树拖长了音调,发带下是一双黑亮的眼睛,“我说后面怎么多了个不声不响的小尾巴。”
厘央:“……”谁是小尾巴!
前面的街道上传来叫卖声,厘央抬头望去,看到街边有个老爷爷在卖棉花糖。
她眼睛顿时一亮,“你等我一会儿。”
她颠颠跑过去,要了两个棉花糖。
这里的棉花糖没有那么多样式,只有白色的基本款,但厘央很喜欢,她一直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棉花糖,只觉得小时候吃的这种普普通通的棉花糖最好。
老爷爷在机器上撒下一勺糖,机器转动,糖浆变成一条条细细的糖丝,老爷爷拿着一根竹棍,将糖丝一点点卷到竹签上。
老爷爷技术了得,做出来的棉花糖又圆又蓬松。
厘央弯着腰聚Jing会神的看,眼中逐渐蔓延起笑意。
蒋树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跟她一起看老爷爷做棉花糖。
厘央看着渐渐变大的白色棉花糖,忍不住弯唇,“小树,你看到越变越大的棉花糖会不会觉得很幸福?我每次看到都觉得很幸福。”
蒋树把外套搭在肩上,“不会。”
老爷爷很快做好一个,蓬蓬的一大团白色,看起来像天上飘的云朵,松松软软。
厘央接过棉花糖,手指转了转竹棍,开心道:“我小时候每次不开心,我妈妈都会给我买棉花糖吃。”
蒋树神色微微动了动,目光落在棉花糖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了目光。
他拨了下额前的刘海,“你还挺好哄。”
厘央想问他小时候不开心,他妈妈会怎么哄他,话到嘴边,想起来孙nainai说蒋树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又连忙收了声,只笑了笑道:“我每次收到棉花糖都会觉得很幸福。”
“你的幸福挺简单的。”
厘央撕了一块棉花糖,飞快地贴在蒋树的唇上,眉眼弯弯地原地转了一圈,“幸福本来就很简单。”
蒋树看着她的笑脸,愣了一下。
棉花糖沾在唇瓣上,薄薄的、甜甜的、软软的,有股淡淡的清香。
“甜不甜?”厘央眼睛亮晶晶地问。
蒋树伸出舌尖把棉花糖舔进嘴里,扭过头去,闷闷说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挺甜的。”
甜味一点点在他的嘴里蔓延开,想忽略都难。
厘央把整个棉花糖塞进他的手里,眼睛弯成两个漂亮的小月牙,“小树,你是我见过穿裙子打架最帅的人。”
所以你不要不开心。
蒋树抬眸,厘央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比棉花糖还要甜。
他看了厘央一会儿,突然笑了。
“嗯,知道了。”
“不过。”蒋树声音慵懒,“你这辈子看过穿裙子打架的人估计只有我一个,这‘最帅’的含金量是不是有点低啊?”
“还真是。”厘央偷笑,这样特别的人一辈子遇见一个已经是稀奇,去哪里找第二个。
“嗯?”蒋树眉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