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悦夫人的口供是为了日后翻案准备的!”
沈约看向季寒,见季寒笑在眉梢点了点头。
季寒道:“没错。所以,慕音和这悦夫人还是有一些关系在的。”
“那我去派人查查。”沈约刚说完,又道,“不对,这肯定查不到什么的。只是那毒到底是怎么下到杜笙身上的?”
季寒道:“悦夫人供认不讳不过是一个跳板,为的就是杜笙能够合理死去,也保全慕音。”
虽然季寒言语之中并没有指向慕音,但是最大的嫌疑却还是慕音。
“青州王已经结案了。”季寒又加了一句。
沈约大吃一惊:“不会吧?!”
季寒道:“他正要将卷宗往落京送,若是想要把真相揭发出来,恐怕要去一趟落京才行。”
沈约没想到许均泽竟然会突然来这一手愣了一下,
季寒道:“如果你要随我回落京,明日寅时我会经过陵比西郊等半个小时。如果你要留在寒山找人,那就随你。”
季寒说的后面那半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像一片低低压着天际线的灰云。
沈约还没有反应过来,季寒已经往院子房间里走了。
沈约有些纳闷:我怎么惹到季寒生气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
心想着刚刚季寒说许均泽已经结案了,就往许均泽书房走。
进去,里面有人,却不是许均泽,奚盐一脑袋趴在书桌上,看上去像是在睡觉。
“阿盐,”沈约颦眉,“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容易受冷啊。”
奚盐抬头,天真的眼里还有一抹狡黠的笑,将自己手中的书与扬了扬:“哥哥,我在看书呢。”
沈约定睛一看,那本书竟然是《无果愿》。看上去很新。
沈约好奇问:“你怎么会有这本书?这......”沈约忽然发现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娟秀的字,写着“音”,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奚盐道:“这本书是舅舅的。我本来是想找舅舅想让舅舅带我也去落京的,但舅舅不在,我就看到这本书在桌上。”
沈约接过那本书,也不知道寻思什么好,心绪很乱,只好道:“你怎么随便看王爷的书?”
奚盐有些不好意思:“我一时间忘了,好嘛,哥哥别告诉舅舅好不好。”
沈约随手翻了翻那本书,只见一句浅浅的字写在上面:
愿言弄笙鹤,岁晚音相依。
还没有来得及思索,手中的书便被人抢了过去。许均泽严肃起来还是很吓人的,沈约看到许均泽的时候不由地往身后退了一步:“王爷。”
许均泽出声:“小侯爷,你姐姐在找你。你怎么来了本王书房,还动了本王的书?”
沈约抬眼,道:“王爷什么时候去的?”
许均泽一顿,道:“什么?”
“你什么时候去找了慕音?”沈约道,“不,想来是我走之后吧。”
许均泽沉沉道:“拾得,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杜笙的事情终止于此了。”
沈约冷声道:“王爷此举,未免太过明智了些,拾得佩服。
奚盐不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地看着两个人,声音干净却很小:“哥哥,舅舅,那么别这样......”
“拾得,你冷静一下。”许均泽按住沈约肩膀,对奚盐道“盐儿你先出去。”
奚盐闻言顿了一下,怯怯地出了书房门。
“坐吧。”
许均泽道。
沈约木木地看着许均泽,没有依言,只是道:“拾得不明白,这件事情决计与孙家脱不了干系,况且证据具在,为何王爷要匆匆结案?”
许均泽看了沈约一下,道:“拾得,这背后的事情,远远不是你能掌控的。你要知道,你父亲站在太后一处却这么容易轻轻松松就被入狱,这说明什么?”
沈约不说话。
“这说明,太后和你爹有了嫌隙,而你爹的事情,你能证明什么?证明杜笙有贿赂京官的大罪,有私置娼ji产业的嫌疑,但是除此之外,你能证明你爹没事吗?就凭那几封书信,即使可以让圣上放了你父亲,但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许均泽道。
沈约反驳道:“那些信里有清晰地对我父亲的陷害记录过程,只要加上季寒在十三法司拿到的账本,一对就什么都清楚了。至于王爷所言,悠悠之口——这些都不重要。”
许均泽似乎软化了一分,似乎也没有预料到那信里竟然有这些记录,但是听到“季寒”二字只是还是深深地颦眉:“季寒此人,不可深信。”
沈约从沈沅沅那里听到许均泽这里,早就麻木了。
沈约道:“王爷,深信与否,这是拾得事情。”
许均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沈约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给陛下。”
许均泽许久才说:“.......如果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