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盐点点头,道:“哥哥,你快点给他服下吧。这药......很烈,可能待会会更加不好受。”
季寒忽然发出一声低哑的哼声,似乎很焦躁,看季寒眼睛都是血丝,晃得沈约心更加凉。
沈约没有再犹豫,将药让季寒服了下去。季寒吞了药,却好像不是很满足一样,微微屈起身子,猛然往沈约脖间夺取。沈约没有想到季寒吃了药竟然反应这么大,不及设防,被连带着到床.上去了。
季寒发出不满的声音,寻找着什么在沈约脖子间摩挲着,一阵一阵的热气轻轻呼在沈约的脖子上,沈约的脖子和他整个人都红透了。
忽然之间,沈约觉得脖子上一凉,季寒缓缓地没了动静,像是倒回床.上了。
沈约长长呼出一口气,忽然想起他们旁边还有个小奚盐呢,往奚盐那看过去。奚盐倒是一脸平静,好像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奚盐道:“哥哥?”
沈约连忙从床I上下来,心还有一些杂乱:“阿盐。那,季寒这是中了什么药?”
沈约问完又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还让奚盐一个小孩说出来,未免又教坏小孩了。
“相思半。”奚盐倒是没有什么顾忌,又奇怪道,“可是这种药除非特定条件,怎么会被解了呢?”
沈约又是惊又是喜:“解了?”
就这样就解了?可是除了那颗药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奚盐道:“相思半,是一种有名的蛊药。被下药者,若是想要活下去,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有心中思念者在身侧小心安抚心神。”
奚盐看沈约没有说话,竟是沉默了,眼里意味不明。
奚盐继续道:“但是不止于此。”
沈约这才抬起头,声音艰涩:“什么叫不止于此?”
奚盐一脸纯真道:“相思半,但意中人不在身侧只是是毒药,但是当意中人在身侧之时,却是媚药。”
沈约一脸惊慌,不过却想起什么,疑惑道:“可是,你不是说他的毒解了吗?”
奚盐不解道:“是啊。这也是奇怪的。因为相思半的解法,是克制。”
“克制?”沈约不由颦眉。
“正是,”奚盐一脸正气,“中相思半者,当意中人在身侧之时,必会欲.火焚身,但是一旦中毒者无法克制自己的欲念,与意中人行燕好之事,那么这个人就死定了。”
“只要克制者,加以我的药石加以引导体内脉息,才能安然无恙。”
“但是,我的药石并不是决定性条件,克制才是。”
奚盐说完,看沈约,觉得沈约好像有些僵住了。
沈约转过去看季寒,用一只手捂住脸,不知道说什么。沈约从指缝中看躺在床I上躺着的季寒,视线shi濡了一片。
奚盐不知道沈约怎么了,像是自言自语道:“或许是你朋友的心悦之人也在南月馆吧,不过,相思半药性极烈,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谁能活下来了。因为基本上,没有人能够阻挡的了药性与对意中人的渴望。”
沈约感觉另一只手的小指被人抓起来了,蜷曲着,沈约看,那只手的温度很烫,但是抓的动作却很小心小心翼翼,像是怕力气大了会抓疼自己一样。
“所以说,你的朋友,是真的很珍视他的意中人呐。”
奚盐的语气满是孩子气的崇敬。
沈约觉得好像心里什么东西动了一样。
出了门,才看到刚刚那个说为他们安排的男子赔着笑迎上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位公子,晓寒他临时有事出去了,这实在是......”
“不用了。”沈约冷冷道,“我等有事,这也告辞了。”
那男子连忙道:“这位公子,别别,听奴家说,馆主有请。”
沈约脚步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来到突然:“嗯?”
“适才奴家好一分功夫才见到了馆主,仔仔细细说了公子来意,”那男子谄媚笑道,“馆主听闻公子是特意来找的,又问了慕音,故而有请。”
沈约瞥了一眼那男子,奚盐将一个银锭放在那男子手上,笑盈盈道:“那就劳烦你了。”
那男子有些受宠若惊,温和打量了一下奚盐,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请两位公子随奴家来。”
“慢着,”沈约道,“馆主是打算在何处见我二人?”
那男子道:“公子随奴家来便晓得了。”
沈约只好和奚盐跟着那男子,他一面走着,一面摩挲腰间暗放着的那把小小的却锋利无比的匕首。
沈约已经命令外面的人将季寒送他们回住的地方,奚盐虽然年纪小,但是胜在为人机灵,又通晓医术,要是沈约只护着奚盐,还是护的了的。
在马车上,奚盐小小声道:“哥哥,我觉得会有危险。”
沈约微微笑道,摸摸奚盐的头:“阿盐放心,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沈约在金陵五年,除了读书外,因为身体不好因此被沈长耀请了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