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二皇兄就可以?”
“所以他才登基了五年,就死了啊。”宋修尧怪笑一声,然后不留情面的说:“承认吧,薛采翎,你的后悔分文不值,更没有必要认罪,因为已经晚了!”
“我的后悔的确分文不值,但你对岁岁的愧疚,与我的后悔一样廉价!你那么早就知道了我是凶手,却视若无睹,每年还可笑的装模作样去祭拜岁岁!”薛采翎脸寒如冰,她骂道:“宋修尧,你恶不恶心啊?”
宋修尧拍案而起:“放肆!”
“我要为自己当年的错处付出代价了,你也一样。”薛采翎冷冷的说:“我会认罪。”
“你认罪了,那我们的儿子呢?”宋修尧嗤笑:“我不好过,你以为他未来能好过?”
“孟祐年不是你,他不会赶尽杀绝。”
宋修尧终于笑不出来了:“你当真要这样?”
“是。”
“也罢,朕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宋修尧深呼吸一口气,说:“宋修竹在岁岁之死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是意外。”薛采翎平静的说道:“我也是在御花园中,看小青与宋修竹偶然碰上,从他们的争执中得知,当年宋修竹曾与小青交手。”
宋修尧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去:“你好自为之,皇后。”
薛采翎的身子陡然软了下来,她瘫在榻上,泪流满面。
而在门外的宋修尧,给了德公公一个眼神,德公公心领神会,朝着宋修尧点了点头。
岁岁躲在一边,有些纳闷他们在打什么哑迷,她跟上去一看,便见德公公准备了有毒的茶水,骗纤柳端给皇后。
岁岁讨厌薛采翎,但薛采翎这时候还不能死,她死了,会让宋修尧平白得利!趁着德公公离开,纤柳去送,岁岁偷偷的换下了有毒的茶水。
……
翌日。
岁岁同宋今朝在长寂宫中,等待凶手最后的审判。岁岁将昨夜的所见所闻,如同讲故事一般告诉了宋今朝。
宋今朝听得脸色冷沉,他说:“岁岁,血债血偿,他们会有报应的。”
上天不会给他们报应,但宋今朝会。
岁岁闷闷的点点头,她只希望薛采青能够平安。
傍晚时分,孟祐年才带来了新的消息,薛采翎原本被赐了毒酒,是幽居于府中的安国将军,用兵权保下了薛采翎的性命,将薛采翎带回家中幽禁。
薛采翎被废了后位,安国将军府也失去了兵权,元气大伤。
而那兵权,最后落在了宋修竹的手中。
宋今朝问:“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但薛采翎杀我妹妹,报应会迟到,但绝不会不到。”孟祐年扯了扯唇角冰冷的弧度:“我会让她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岁岁觉得自己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宋今朝和孟祐年怎么都这样说?
关于薛采翎的报应,她并不关心,只是或许是因为生前的一大谜团解开,她心中执念消散,带来了更多的仙气。
岁岁掰着手指头算,照这样下去,或许不用等宋今朝及冠,她再过几个月就能去投胎啦。
第49章
夜色深沉。
孟祐年换了一身夜行衣, 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安国将军府。因为岁岁小时候经常缠着他让他带她来将军府玩的原因,孟祐年对于这座府邸,并不陌生。
孟祐年落在屋檐之上, 俯瞰着灯火通明的清心院, 他不只看见了素面朝天、容色憔悴的薛采翎, 还看见了得到消息从钟灵寺赶回的宋辞尘兄妹。
薛采翎平静又疲惫的声音传来:“尘儿, 歌儿,我犯了错,需要赎罪,往后不会再出清心院。你们……也不要再来了,这是最后一次。”
宋辞歌扑在薛采翎怀中嘤嘤哭泣,宋辞尘冷静一些:“您是我们的母亲, 我们怎么可能不来看您?”
“尘儿, 你父皇器重你,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我不好,不能再给你一个强大的母家,今后的路,你得自己走。”
薛采翎又摸了摸宋辞歌的脑袋,温柔的说道:“歌儿, 以后要好好听哥哥的话, 不要做出格的事,你会衣食无忧一辈子的。”
“我不要衣食无忧, 我要母后。”宋辞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去和父皇求情,父皇那样疼我, 一定不会让我没有母后的……”
孟祐年静坐在屋檐之上, 冷眼看着三人, 身边忽然坐了一人, 宋今朝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那对母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凭什么还能这样享天lun之乐?”
“薛采翎确非善类,大殿下却与他不同。”孟祐年不紧不慢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希望你将大殿下牵扯进来。”
“那你可知,一开始的时候岁岁险被超度过一次?甚至还有一次,她寄居猫身,被薛采翎身边的一位公公溺死?”宋今朝眉眼冰冷:“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宋辞尘。这对母子,就是来向岁岁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