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烟……”西图看着面前被点燃的草药,用手轻轻扇了扇,让更多的烟雾进入鼻子里,“确实能使人思绪混沌,陷入麻木无知觉。”
“解药需要多久能配出?”苍狼Yin沉着脸,没有问能不能,只是问多久。
“解药倒不难,只是需要大量赤芍。再配以穿心莲和薄荷,研磨成粉,温水吞服便可。”西图低着头,答的战战兢兢。
“那便搜罗所有赤芍,赶紧调集人手配制解药,三个时辰后,攻城。”苍狼冷声道。
……
此时的陆梵安站在大漠的沙丘上,看着敌营里的火光一点点熄灭,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第一步,他们赢了。心里也不由忆起了那日所商量的计谋。
……
前一日夜。
“派人扮作隼弩士兵往主帅营帐方向走去,惹哈鲁布察觉。后让人在粮草帐里与他周旋,故意拖他时间。”容市隐指着桌上的图谱道,“哈鲁布自以为有几分小心思,实则却只是鲁莽愚蠢,此时他定会以为那是调虎离山之计。而因着之前与苍狼的隔阂,他肯定想借此立功。”
陆梵安接着容市隐的话道:“在此期间,我将死狼尸体扔进他营帐,然后利用哈鲁布寻苍狼的这一空子,再去放火烧粮草。苍狼对哈鲁布早有不满,若这般,一定会与之离了心。”
“不仅如此,据我所知,苍狼性疑自负,又暴虐嗜杀,哈鲁布应该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容市隐望着陆梵安笑笑,“此时我们再将信送去,苍狼暴怒之下,对信上内容恐也分不出心思再去细究。”
“只要他信了,我们第一步便是胜了。”陆梵安眼神里有些兴奋,因为这将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离间他们我尚能知何意,可为何要扔死狼尸体?”裴铭看着他们之间似是连根针都放不进去的默契,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
“这我倒是知晓。”梁孝先摸了摸胡子道,“苍狼家族世代为匪,在他父亲一辈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匪患横行,致使西疆民不聊生。隼弩王出兵讨伐,幼年苍狼被隼弩兵卒追杀路上遇狼群,但奇的是,那狼群当时咬死了全部的兵卒,却独独将苍狼剩下。自那之后,他才改名苍狼,尊狼为先祖圣灵。”
“如此,不仅能激怒苍狼,也能败他心态。”陆梵安朝着裴铭解释道。
后者点了点头,又道:“可信又是怎么回事,唤我来,我一大夫,我能帮的上什么忙?”
陆梵安和容市隐对视一眼,陆梵安道:“我们到时想用毒。”
“需要我配解药?”
“不,想让你配毒药。”
裴铭不解的看着陆梵安。
后者大咧咧的勾住他的肩膀,凑到跟前道:“是这样,我们之前听闻西疆有一毛菩草与丹参同服可产生毒素,而中原也有一奇玉,香味与百合花香混合,有助兴敦lun之功效。你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气味同某种药产生毒素?而他们单用之时,却均无害。”
“气味?那最好的就是利用烟雾了。”裴铭想了想道,“可为什么不直接用毒烟,让我方士兵提前服下解药不就行了。”
“我们早已经没有那么多药材可供你制解药了,况且还有满城百姓,万一用毒烟,把不准风向,吹到城里后果不堪设想。”陆梵安叹了口气道。
裴铭低头思索,容市隐却不动声色的将陆梵安从后颈上拎住,直接拽离了裴铭。
陆梵安看着他无奈笑笑,此时裴铭却抬起头道:“驯银花。”
“驯银花?”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裴铭望去。
“对。驯银花。”裴铭扫了一眼三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陆梵安身上,道,“驯银花枝高叶大,又到处遍生,此地人从前都将它做柴火。用以放烟,最是适合不过了。”
容市隐一把拉住又要往裴铭跟前凑的陆梵安,道:“可药效呢?”
裴铭似是故意道:“梵安同我去取个东西。”
“裴军医是怕摸不着路吗?”容市隐讥讽道。
“此事机密,若被谁泄露出去,难保你们不会怀疑我。所以在行动之前,我需得同梵安一直在一处,就算出事,也可证我清白。”裴铭不堪示弱道。
看着二人之间的似乎带上了一些火气的氛围,陆梵安忙出言打圆场,朝着容市隐道:“没事没事,我们去去就回。”
然后又赶紧拉着裴铭就出了门。
不多时,二人返回了帐中。
裴铭掏出一小包药材道:“这是我父亲留于我的药,跟麻沸散效用类似。你们可以将这药送到苍狼处,它的解药主要是赤芍,而服用过赤芍,再闻驯银花烟雾,可使人浑身绵软,全无力气。”
“可能确保?”容市隐道。
裴铭翻了个白眼,但看见陆梵安也望着他,无奈解释道:“之前有人用驯银花做柴火,平日里都无事。偏生有一回晚间做饭时出现了我适才所说症状,后来我翻查医书许久,才发现,原是同他那日所服药里的赤芍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