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阚楹再让长辈和俞家告状,紧张道:“俞烈就是看直播误会了你,也没说什么重话,他被关在家里那几天已经认错了,他没坏心,只是单纯怕我受委屈,我刚刚已经和他解释完了。”
“嗯。”
阚楹又翻开一页。
何知意见阚楹不仅懒得分出一丝眼神看她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了,心里莫名委屈,好像她做的所有努力在阚楹面前都不值一提。
和商佳禾做朋友是这样,在综艺里有高光镜头是这样,还有程煜下午时看阚楹的目光也是这样。
“阚楹。”何知意被复杂的情绪冲击,脑袋短路了一瞬,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也重生了?上辈子你根本没有拿过国美展的金奖,你和谢惊昼也——”
啪。
杂志拍在桌子上的声音,打断了何知意接下来的话,也让大脑发昏的何知意猛地回神。
阚楹微掀眼皮,清凌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平静,“发烧了?”
何知意下意识垂下眼,不敢和阚楹对上视线,仿佛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她的任何想法都会无所遁形。
她紧紧攥着手,声音发颤地回答,“确、确实有点不舒服,对不起,我刚才好像脑子糊涂,胡言乱语了。”
阚楹不再看她,回头翻了一页杂志,“生病就吃药。”
于是,等其他人逐渐下楼来到客厅,他们就看见阚楹坐在桌子前,气定神闲地翻着一本金融杂志,翻得很快,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而何知意则坐在和阚楹隔了一张椅子的位置上,唇色发白,眼眶也有点红。
其他人:……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阚楹欺负了何知意。
岳从溪和阚楹相处过,自然不相信阚楹会欺负何知意,因此,她也没问缘由,直接拽着周寂来到阚楹正对面的位置坐下。
商佳禾不太在意小年轻间的矛盾,指挥着梁照清把前面的椅子拖出来,才坐进去,顺手把梁照清的保温杯放在一边。
谢程煜拧眉审视了几秒阚楹,才快步走到何知意旁边,肃着声问:“出了什么事?”
询问时,他冷冽的视线依然落在阚楹身上,就差没把质问阚楹为什么欺负何知意写在脸上。
即使被他们用不同目光打量,阚楹也神色自若地翻着杂志。
“我没事。”何知意摇了摇头,又拉住谢程煜的手,小声解释,“刚刚在外面打电话,吹了些风,可能有沙子吹到眼睛里了。”
空气静了一秒,突然有人懒懒问了一句:
“你不是感冒了吧?”
何知意刚想回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句话不是谢程煜问的,她抬头一看,居然是谢惊昼问的问题。
他站在阚楹另一边,边拿着毛巾擦头发边低头看阚楹手里的杂志。
何知意飞快地看了眼阚楹,视线里,阚楹面色冷冷淡淡,似乎并不在意谢惊昼突然关心她是不是感冒了。
想到之前和阚楹说过不舒服才胡言乱语,何知意低声应道:“可能有点感冒了。”
“真感冒了?”谢惊昼依然没看她,而是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俯身握住阚楹的手,声调不高不低,“亲爱的,你再往外面坐几个位置,别被她传染了。”
语气之紧张,动作之快速,不知道的还以为何知意是什么危险疾病源。
何知意:……
其他人:……
谢惊昼见阚楹不动,担心她脚太疼,伸手就要抱人,“我抱你。”
“不用。”阚楹无奈地合上杂志,心里决定录完这期回家一定要好好和谢惊昼谈清楚。
她压住谢惊昼的胳膊,起身往外面坐了两个位置。
谢惊昼头发还半shi,有水珠沿着发丝滴在阚楹的手背上,擦肩而过时,阚楹嗅到了淡淡的橘子味。
“???”
阚楹扭头瞪谢惊昼,压低声问:“你用了我的洗发露?”
谢惊昼瞥见阚楹手背上的水珠,用拇指轻轻抹掉,肌肤太嫩了,他都怕指腹粗砺磨红了。
冷不丁听见阚楹问,他不甚在意道:“我忘记带了,先借用了你的。”
阚楹冷着脸坐下,心说你骗傻子呢。
不过她到底没当着众人的面拆穿谢惊昼的谎话。
——
薛玉昆带着几个摄像工作人员来时,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不怪他愣,而是四组嘉宾的坐法很别具一格。
客厅里的长桌是十六人坐,桌子两侧分别有八张高脚椅。
岳从溪、周寂以及商佳禾、梁照清一个挨一个坐在一侧,依照顺序,阚楹四个人应该坐在他们正对面。
结果呢?
阚楹和谢惊昼坐在最左端的两个座位,何知意和谢程煜隔着三个座位坐在同侧靠右端,在阚楹和何知意之间仿佛有一条楚河汉界。
“呃。”薛玉昆盯着那条楚河汉界,半试探半提醒地问:“我们准备开直播了,能、能开么?”
谢惊昼抬手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