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绝世力量毫无顾忌毫无保留地你死我活碰撞,直冲金陵城上空,万千星火明月夜,忽有巨大的火光炸裂,将灰暗的秋夜倾情地染成明亮的白昼。
强大的气流夹带出数以万计的火星,但是神奇的是,这些火星落在金陵城中,城中竟无任何建筑和生灵受损,那些火苗润物无声般潜入深夜的角角落落,降落的瞬间只是轻轻柔柔的化作一阵雾气,清风拂过,旋即不见踪影,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像是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于是,那一夜过后,很多金陵人都以为是天人渡劫飞升,除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之外,再无人知晓这激酣的一战。
李可爱以金丹为锚,两魂为帆,自身Jing气为结界,画就了一个品生品死的生死符,施泽方在接招的瞬间睁大了双眼。
他难以相信,会有人用自己的生命为终极符咒,护一方安危,守一人安稳。
醒来
年少竹马随清风,晴空万里伴青松。须臾两阁人散尽,浮萍转蓬道尘空。
新雨后的金陵碧空如洗,绵延万里的紫金山苍茫巍峨,潺潺小溪自山头柔和地流到山脚,静静地拍打在鹅卵石铺就的溪滩上,几不可闻地在空山里奏响。
李三斤叼着草叶,吊儿郎当地赶着几头牛走在山间小路上。早上睡懒觉被他娘踢醒,不得不好大不乐意的出来放牛。
“你们这些冤家能不能自己放自己,自己吃草喝水啊?净能折腾我。”李三斤嘟嘟囔囔着,一步三拖,脚步懒散,只有手里的鞭子还算灵活,哪头牛走得快了些,他就一甩鞭子抽回。
气得那三头牛不得不亦步亦趋地跟着这懒蛋,投去无奈又忿恨的目光。
懒人屎尿多,也好吃喝,没走几步,李三斤就渴了。一摸腰间,没带水壶,只得骂骂咧咧地带着三头牛去溪边找水喝。
行至溪边,一人三牛便撒了欢,直奔过去豪饮。一头母牛倏地“嗷”了一声,蹦地老远,溅了李三斤一身水,一个甩尾,险些甩得他狗吃屎扑倒在溪里。
“李大傻,你看我不抽死你!”李三斤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意欲抄起鞭子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地进行报复。却不经意般瞄了刚才李大傻炸毛的地点,不看不知道,自己一见也是吓了一跳。
晴空万里碧波空尽的朗朗晴天下,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侧身瘫倒在溪边的鹅卵石滩上,白色的袍子多处被鲜血染红,如红梅盛开在雪地上。
李三斤缓了会儿,害怕抵不过好奇,战战兢兢地挪了过去,先是伸了下右脚轻轻地踹了踹此人的屁股,见此人毫无反应,胆子便稍微大了些。又挪近了几步,眼前赫然呈现一张鲜血淋漓的脸。
李三斤蹲了下来,颤颤巍巍地用手指去测他的鼻息,惊喜地发现此人还有呼吸。
“看来他只是受伤了。”李三斤蹲在地上思考良久,久到李二傻都喝饱了过来踹他。他才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人带回他家,目的是气气他娘。
他将此人囫囵背起,扔在了李三傻的背上,嘱咐道:“你稳当点啊,本来他就剩半条命,你再颠点儿,他就要直接去见阎王了。”
李三傻水汪汪的牛眼传达了老老实实的态度,任劳任怨地迈着笃实的步伐,风萧萧兮易水寒地接过这项艰巨的任务。
果然李三斤的计谋得了逞,李母王美丽在见到这懒蛋没一个时辰就回家,还带了一个昏迷不醒的血葫芦,顿时怒火丛生,火冒三丈。
“让你放个牛你懒出花儿,这为了气我,还捡了一个人回来?这要是被官府发现,还以为我们害人了,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儿!”
李三斤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是啊!”
王美丽见他这一副坦然的样子,简直血压飙升,伸手就要找擀面杖将李三斤脑子开个瓢儿。李三斤倒是有恃无恐,悠然自得道:“这人还没死啊,给他喝点灵灵草汁估计就醒了,你要是再拖,还真不定死咱家了,到时候你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喽!”
王美丽一张不美丽的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白,听这败家子口嘴吐出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只得骂骂咧咧地先忍气吞声下来,让李三斤将这人放到后院的柴房,又去到李三斤的房里拿灵灵草汁。
李三斤百无一用,看起来像个废物,实际上也差不多。但是在鼓捣草药汁水上很是着迷,他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土炕一张桌子,剩下全被他安置了木架子,放了很多自己炮制的瓶瓶罐罐。
王美丽之前一直扬言要送这些瓶瓶罐罐去见阎王,但从未付诸行动。
一方面自己被这懒蛋儿子以三头傻牛的性命相威胁,一方面在自己上山采蘑菇被毒蛇咬了后,李三斤用自己鼓捣的还魂灵救了她的性命后,也就含糊做了罢。
灵灵汁不难找,就是满屋架子里最大的那一罐,黑色的罐子上赫然贴着一张大白纸,上面歪歪扭扭狗爬地写着“灵灵汁”三个大字,要多丑就有多丑。
王美丽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幼饱读诗书,情窦初开那年与府里的侍卫看对了眼儿,便不顾一切私了奔,躲到紫金山深处,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