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捡起那只玉佩,这玉佩看着普通,花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但他想了想,还是自己收了起来,没有告诉其他人。
他又向屋里看了看,才与王宇一同离开。
等他们从襄阳赶回京城时,曹放被杀的消息早已传遍了,众人议论纷纷。
说起来这曹放当年也是朝廷的一名权臣,地位堪比当今宰相,可新皇即位后,不停架空削弱曹放的势力,又查出曹放多年来克扣官银,贪污腐败,皇帝就更下定决心要铲除曹放一党员羽的势力。
“这曹放私自拦截下朝廷的军饷五百两,就算被发现得早,也足够他死几次了。”
王安翻开一摞摞的卷宗,边看着曹放的事迹,边忿忿地说道。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曹放一死,这案子也就越难查了。”王宇拿过王安手里的卷宗,一笔一划地进行记录。
“唉,不过你说也真是的,自沈大人担任统领以来,接手的就没有一件好办的事情。”
王宇叹了口气:“大人从襄阳回来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这几天简直是焦头烂额。皇上那边要给交待,百姓这边也要安抚。”
与此同时。
沈熠正坐在房里研究那块玉佩,只是这玉佩太过普通,他到真的找不出什么令人注意的地方。
他脑子有些困了,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眼下乌黑一圈,只是他肤色较深,这才不容易让人注意到他的黑眼圈。
沈熠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境里,什么都是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他似乎处在一个院子里,院子的围墙很高,他翻不过去。
翻不过去?沈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小孩子的手,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他七八岁的样子。
院子里突然着了火,他被滚滚浓烟裹挟着,他开始剧烈地咳嗽,他想往外跑,可是这里四面都是围墙,他根本跑不出去。
他感到发自心底的恐慌。
就在他蜷着身体,以为自己几乎要死在这里时,他身体一抽,是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醒来后沈熠就坐在床边,想着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做噩梦。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
人们都知道沈熠是沈北丘的鹰犬走狗,对沈北丘忠心耿耿。不过他人怎么说,沈熠一点儿也不在乎。
他以前爹娘死得早,他就整天游荡在市井街头,是个十足的小混混,抢钱打人这种事是家常便饭。
后来那年闹饥荒,他是饿得不行了,晕倒在沈府门口,被沈北丘捡了回去。后来沈北丘看他有几分胆识和一股倔劲,就把他留在了沈府。
沈北丘的发妻很早就死了,两人也没有小孩,后来沈北丘念着亡妻,没有再娶,所以他膝下无子。之后沈熠在沈府养了几年,沈北丘就干脆收他做了自己的义子,之后沈北丘一路做官封侯,沈熠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干将。
这些年来,沈北丘在朝廷上的日子如履薄冰,沈熠一直在他身边。
如今,沈北丘已是能够一手遮天的权臣。
世人皆骂沈熠心狠手辣,为虎作伥。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当年若没有他义父,现在他早就是一具被人踩烂了的碎骨罢了。
他义父给了他如今的一切,他感激不尽。
“爷,沈王爷来府上了。”府里管事的刘妈急匆匆地赶来,对沈熠说道。
沈熠点点头,“快请义父到大堂上去坐。”
沈熠回来得急,这几天又在处理曹放的案件,身上的官服还没有换下。他先换了件便衣,整理洗漱一番,才来到堂前。
“让义父久等了。”沈熠面带歉意,
沈北丘摇头 ,“阿奴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父子二人不必如此生疏。”
阿奴是沈熠的小名,也就是他义夫会喊这个名字了。
沈北丘长得慈眉善目,尽管人到中年也未见发福,整个人有着一种儒雅的气质。
沈熠最近都在查案,也许久未见他义父,对沈北丘微微一笑,“义父说得对,是我生疏了。”
他们本来这么多年也是一起共患难过来的,这一打笑,气氛也缓解许多 。
“我听说曹放死了,你查出什么线索没有?”沈北丘倒了一杯茶,放在嘴边吹气。
“还没有。”沈熠垂眸。
“你也别太过担心。案子,是要好好查的。皇上既然托给你这么大的案件,是对你的认可。这次一定得好好表现,当然了,对于你,义夫一向是很放心的。”
“是”。沈熠应道,“我定不会辜负皇上与义夫的期望。”
沈北丘看着他,目光中也透出几分温柔,“你这孩子,从来就是个只会闷头做事的性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沈熠听后笑着说:“义夫的嘱咐我都记在心里了,义夫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父子二人后来又聊了许久。沈熠又感觉到了久违的亲切感,仿佛在沈府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