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氏这一代的族长,名唤慕陵桐。
连滴血认亲或者血脉回溯的流程都略了过去,慕陵桐在见到莫铮的第一眼,一声“莺儿”便脱口而出。
“铮儿当真受苦了。”慕陵桐鹤发童颜,那张尚显年轻的面容与莫铮看得出有几分相似,“内斗平息后,我也曾派人去寻铮儿,只是无功而返罢了。想不到竟是落入玄幽被森罗殿主收养。”
玄幽那是什么地方——慕陵桐和虞潇都心知肚明。如今虽因玄幽魔后为红尘引凤氏之人而有所平息,但仍旧比不得四界安稳。
“在下谢过虞大人大恩。”
向来杀伐果断的东离氏族长冲虞潇一拜,虞潇连忙将人扶起,“世叔言重了。”
莫铮在她身旁打量着这个与记忆中的母亲颇为相似的男子,他心中毫无波澜,却听慕陵桐道:“铮儿既然回来了,且待我知会长老,开祠堂上族谱……”
“不必劳烦了。”莫铮平淡道。他垂下眸,声音有些低,“此来不过是为我娘求一个真相,铮无意认祖归宗。”
慕陵桐愣住了。他觉着亏欠妹妹,有心想要补偿这个初见的外甥,急急道:“铮儿可是怕东离氏内斗?不必担忧,那些人舅舅早已处理过——铮儿若是愿归来,就算是东离氏少主之位,舅舅也要为你争取一番啊!”
能在森罗殿活下来,莫铮并非在乎东离氏的内斗,他只是不想回到这个地方。若非东离氏,母亲怎会在他年幼时便死在那一场大火中。
“族长不必再劝了,铮已炼化了虞大人的莲子。”他不愿再与慕陵桐说下去,扯过虞潇做挡箭牌。
莫铮说出来后慕陵桐的脸色顿时变了变,虞潇只有一颗莲子,炼化了她的莲子自然便是凌波氏的少夫人,东离氏少主不能外嫁,他总不能开口让虞潇入赘东离氏。
“铮儿既然无意,舅舅也不能强求。至于莺儿的事……昔年争夺族长之位时,是我与燕沛那厮最为势大。”慕陵桐边回忆着边道:“燕沛为人狠戾,莺儿当时已怀有身孕,我怕燕沛会对莺儿下手,便送她去了木丹村。”
提到这事,慕陵桐神情悲痛道:“我留了人手暗中保护莺儿,可那些人,竟被燕沛策反了!几年之后逢陛下登基,莺儿便被……”
讲过了来龙去脉,慕陵桐有意弥补外甥,好说歹说劝着莫铮松口留在东离氏小住几日。
进了屋关好房门,虞潇掌心紫气盘旋,顷刻之间四散开来,一道玉石破碎之声,令二人神色带了些凝重。
“是块留影石。”紫气缠绕如丝线般将一块破碎的玉石带到了虞潇手中。
“慕陵桐不可信。”莫铮开口道,“我娘的事……他恐怕有所隐瞒。”
虞潇随手将碎石化为尘埃,她坐到床边,将莫铮拉进怀中,抓起他的手揉弄那修长漂亮的手指,“燕沛已死,燕姓一脉没落,事无对证,当真是好算计。”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莫铮,“阿铮,你可听说过——沧海泪?”
大梦千年,沧海一瞬。
千万年前祖神开辟混沌,分清浊二气,上者碧落,下者黄泉,中孕红尘。而后红尘一分为三,演化出绀离、玄幽二界。祖神为世间赐福后,身化一界,名曰霁池,眼为日月、鳞为星辰、翼为大地、心为神女、息为灵气、泪为……沧海泪。
那是祖神为世间流下的最后一滴泪。
是能够看尽千年的神器。
“听是听过。”莫铮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沧海泪曾经在我娘手上?”
“曾听陛下提起过,昔有传闻,沧海泪在东离氏手中。”虞潇松开了他的手,转而解开他的衣带,露出美人雪白的胸膛,她低头亲了亲那处颤巍巍的粉嫩ru尖。
莫铮被她弄得有些发痒,他没有阻拦,胸前两粒便失了守,被人钳住,虞潇用指尖轻轻勾弄着美人可爱的ru粒,引得他忍不住轻喘出声。
“现下想来,恐怕关键便在沧海泪上。”感知到有人触碰了结界,虞潇停下动作,与莫铮对视一眼,她将人放进了床褥之中,撤去结界冷声喝道:“何人在外?”
“虞大人误恼!奴奉命送酒,竟惊扰了大人和公子,请大人息怒!”一个略显慌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莫铮伸手捏了捏虞潇的掌心,虞潇起身,打开门果然见一个仆役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白玉酒壶。她接过那只Jing致剔透的玉壶,玉壶通体由白玉制成,几乎能看见壶内琥珀色的酒ye。
虞潇摩挲着玉壶的提手,像是随口问道:“这酒是谁送来的?”
“是芝二爷命奴送来的,二爷说,算是给大人和公子的见面礼。”仆役回道。
“这是什么酒?”
“回大人的话,这是秋州周盈郡特产的雨甘霖。”
虞潇眸色暗沉下来,“替本官谢过芝二爷,改日一定要登门致谢才是。”
仆役连连应是,虞潇送走人,她关上门,重新用紫气布了结界,将玉壶放在了桌上。
莫铮拢了拢衣襟下床走了过来,他抬手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