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下午五点半,苏铭再一次对着空气发出一声叹息。
昨晚射Jing过后的“贤者时间”出乎意料的长,一个晚上加上一个白天,他都在床上辗转反侧,偶尔会突然发疯一样骂上一句,或者把头埋在羽绒枕头里,紧捂着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的模样。不过,从他肿肿的眼泡和乌黑的眼圈上来看,就算捂住耳朵也无法阻止心里那个小人念念叨叨。
他所纠结的无非是,如何向路飞羽解释手机中传来的yIn靡的呻yin和水渍声。
他有一种最朴素、最符合人之常情、坊间流传最广泛的解释,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和他上床是那些男男女女的荣幸,更何况他一直对性抱有开放的态度,他每周都去观看色情表演,毫不避讳和别人谈起性,二十一世纪了,我们大可不必谈性色变,你说对吗?
可这不是真相。 开放恰恰是为了遮掩,他对性的不在意,正是源于他对性癖太在意。
怎么办呢,谁让他是个跪着爽的玩意儿。
下午六点,苏铭拖着缓慢的步伐走向健身房。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反正是来了,左脚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右脚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走到健身房门侧,他深吸了一口气,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不只有路飞羽一个人,苏宇站在旁边。
路飞羽还没说话,苏宇先说话了:“你还有脸来?”
苏铭一口气提上来,差点脱口而出“管你屁事”,但他看见路飞羽在旁边,一副担心他挨骂的样子,倏尔明白指望着这个好脾气的少爷对他生气是不现实了。外人不发脾气,拧巴的结儿又得有人来解,这话只能苏宇来说。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约?有约为什么不和飞羽说一声呢,让他在这里等了你半个多小时。我还是刚刚才知道的。”苏宇怒气冲冲,话语间却留有余地,一边骂着苏铭,一边帮苏铭找借口,妥妥是一副代人生气的样子。
苏铭撇撇嘴,不甘心地小声说:“是,有约。我忘记和飞羽哥说了……”
“真是的,脑子就是个摆设,半点事都记不得。”苏宇骂完苏铭,又转头对路飞羽说:“从小除了我,没人敢说他,都被惯坏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以后也来教他什么了,还不够和他生气的呢。”
路飞羽点头应了一声。
这事就算过去了。
苏宇显然是,既不知道路飞羽一不小心摸到了苏铭勃起的下半身,也不知道后者给前者来了一场性爱现场直播,他以为事情到此就过去了,他轻松地拍拍路飞羽的肩膀,说:“走吧走吧,骂也骂过了,今天不练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路飞羽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他浅浅地看了一眼苏铭,问:“去哪里?”
“别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苏铭呢?”
“他?”苏宇乜斜一眼,随后亲昵地搂过路飞羽的肩膀,一边带着他向外走,一边说:“他今天一天都在窝在卧室里没好好吃饭,一会儿低血糖头晕又该闹了,别管他。”
路飞羽就这么被苏宇连哄带骗地拖走了。
啊?
苏铭气鼓鼓的。被苏宇这么一搅和,合着他是一句话都没和路飞羽说上,两个人稀里糊涂地踩着苏宇给搭的劣质台阶一步一步下来了,这就算是和解了,关系又回到从前了。
他们原来是相隔一个礼貌的距离,一个后表哥一个后表弟,彼此毫不僭越。因为昨晚的情色事件,两人于无意之中凑近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便又慌慌张张地退回去了。退回去是退到原来的距离,依旧是礼貌且熟悉的距离,可是因为从前贴近过了,现在便显得远了,从前有了期待,现在便觉得一步踩空,一颗心脏在半空中飘来荡去,没有着落。
不行,这事绝不能停在这里。苏铭追出健身房,两人正驾车离开,车都开到大门口了,苏铭拦了一下没拦住,赶忙坐了一辆车,让司机跟上。
随着汽车走上了熟悉的路线,苏铭隐约猜到了苏宇所谓“出气”是什么意思。
事情得从路飞羽为什么来苏家开始说起,路家不跟苏家似的,满打满算两接班人,一个大一个小,一个聪明一个傻,一个亲生的一个后的,兄弟之间不需要为了未来的纷争而彼此防备。路家是杀手世家,祖孙三辈儿枝枝叶叶的有二十多人,家族内关系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听说呢,路家另外一位小少爷——路晓洋打了路飞羽的一个手下,路飞羽知道以后把前者胖揍一顿。这样一闹就炸开锅了,具体怎么炸的,苏铭不知道,反正最后的处理结果是让路飞羽出来“散散心”。
路飞羽生气的时候,微微皱眉都能让人心肝乱颤,轻声训斥都叫人腿脚酸软,那要是打起来,就更别提了。但是他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未听说过他对谁大打出手。所以,苏铭刚一听说这件事,就无比迅速地站在了路飞羽的一边。
况且,他对路晓洋有所耳闻,说起来,路晓洋也算是他的后表哥,但没怎么见过,他只知道这位爷是字母圈内一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