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没让你吃饭,觉得委屈?”苏祤站在他房间门口,没骨头似的靠着,似笑非笑看着房间里低着头按着琴键的弟弟。
“没有。”白毅头也没抬。
苏祤嗯了一声,看着弟弟还有些微红的手,大概是突然同情心泛滥,屈尊抬腿慢悠悠走到他身后床榻上坐好:“手还疼?”
白毅手上动作慢了一拍,低着头小声哼哼:“不敢。”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苏祤冷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弟弟背影,“昨天我没什么理由,抽了你那么多手掌,不想问为什么?不怕还有下次?”
白毅手指离开琴键,乖乖摇头侧着身顶着哥哥的拖鞋看:“嗯,不怕,是我自己慢了。”
苏祤踢了踢人小腿:“没说让你停。”
白毅转过身一句怨言也没有,手指落回刚才的琴键上,乖顺的像他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狗。
小狗总是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自以为滴水不漏地摇着尾巴靠近他,挨了无缘无故不讲道理的打就呜呜咽咽地趴在他面前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饿了就两手趴在他身上shi漉漉地蹭着他,不理了才小心翼翼吠叫两声。
苏祤弯了弯嘴角看着面前的人越发顺眼:“你这么听话,哪天遇到我也发疯的时候,被我打死了怎么办,你得学着能在合适的时候,讨讨饶。”
“那,你会听吗?”
谱子被他弹的很乱,苏祤皱了皱眉根本没听清:“什么?”
白毅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直接收手转过身子面向了他哥哥,然后那双小手就伸着大着胆子直接拉上了哥哥的袖子。
苏祤浑身一僵,没想到事情发展。
不小心勾到他手腕的指有些温热柔软,像是烙印烫在苏祤皮肤上。苏祤微微低头,正对上那双shi漉漉讨好着望着自己的眸子。
小屁孩轻轻晃他的衣袖,小狗狗似地看着他,轻轻开口:“苏祤哥哥,我饿了,能不能先吃饭再练啊……”
更像了。
苏祤眼底翻涌着层层暗色,依旧是笑着,声音却冷了不少:“倒是让你学的快,手不想要了?”
白毅下意识似乎想要松手,但总觉得哥哥笑得没那么不耐烦,索性大着胆子抓得更紧了:“要的,吃完饭哥哥再打回来。”
“我没那种癖好。”苏祤没抽回手,目光落在弟弟依旧shi漉漉的眼睛里,淡淡道,“认罚听话倒还行,你这样我大概不会把你卖了。”
“不会,苏祤哥哥不会。”白毅眨着眼看他。
苏祤看得更加明白,越发觉得他像自己养的那只小狗,抬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软乎乎的一团:“你又知道了?当时不知道听说了什么,怕我怕得见到就腿抖,现在倒是学会讨好了,有nai就是娘。”
白毅才不承认,他摇着头继续乖巧回答:“我不信,他们说的我不信。苏祤哥哥,除了你,其他人讲的,我都不信。”
“滚蛋,”苏祤神色不辨喜怒,抬手抽离了弟弟的指下掌握,起身时才按了按门口的铃铛,“你最好,连我都不要信。”
白毅经常能听到不同的人八卦一样聊起苏祤和苏漫知,那些总是和遗传、Jing神问题、疯子类似的词汇一直跟在哥哥身边。
所以哥哥总是在笑,笑就是一层盔甲,他包裹着最里面伤痕累累的人形成一层层铜墙铁壁一样的堡垒。那堡垒是坚硬的,时而带着些一靠近就会主动攻击的刺,敏锐地观测着一切试图靠近意图不轨的人。
“知道吗?苏漫知是在苏祤的面前自杀的,苏祤亲眼看着他妈妈死在呀面前,却连警都没报,还是后来白家家主回来才处理的遗体。”
“苏漫知发病我见过,拿着刀往自己脖子上放威胁白家家主,抱着苏祤就要从医院顶层往下跳,那场面都有好多人录了视频。”
“苏家那小的更是,我听说他以前养了一只小狗,小狗怎么都不听话,没过几天呐孩子腻歪了,直接埋了。和他妈当年那个疯子,一模一样。”
“那算什么,没听说吗?白家家主进去在牢里被人弄死,也是他的手笔。”
“诶?前面的说这就算了,最后一个的罪名多少有些大了。他才多大?十多岁的孩子啊,再说了他爹入狱不是因为自己犯了事吗?”
“那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而且苏祤已经成年了,白家家……啊旧家主去世也就一年左右,现在的白家,可比之当年更加令人难以望其项背,哪里还是小孩子了?”
没人敢在网络上谈论这个,明明是苏祤的宴会,白毅却依旧能听到宴会厅角落里有人八卦着当年那些未知真假的揣测。
那时候苏祤也才刚刚掌家没多久,那种上位者的威仪就已然能在他哥哥身上体现。白毅没想知道这些因果,他皱着眉上前:“陆太太、言太太,我听说你们儿子前几天闹了挺大的一场事故,还差点出了人命,怎么样,最近家里还忙的过来吗?”
两位看客脸色发白:“关你什么事?”
白毅学着哥哥笑,几分Yin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