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维韬并不认为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个好东西,但是为了钱,他不得不低头,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迫不得已才卖命给方烛晗的。
方烛晗这一路上也没有心思观察路维韬,他紧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剧痛,喘个气仿佛都能要了他的命。
刘子易怕方烛晗的枪伤因为感染变得更严重,他一路油门踩到底,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被刘子易硬生生的压缩成了四十分钟。
“陈哥!”刘子易拍着门,声音焦急,如果情况允许,他会选择破门而入,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陈斯会在床上弄死他。
“吼什么吼,谁死了?”陈斯懒洋洋的把门打开,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他又把视线聚焦在受了伤的方烛晗身上,咬牙切齿的开口“不治!滚!”
“陈哥,别这么绝情,晗哥也是迫不得已,这不是因为意外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您开个恩”刘子易狗腿子一样抓住陈斯的袖子,暗戳戳的和自家男人撒娇,只为了让这个男人给方烛晗治伤。
刘子易和陈斯在一起这件事情谁都不知道,两个人也不打算公开,此刻方烛晗还在他身边,刘子易也不能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和语气。
陈斯抓住刘子易的手,立马掰了下去,微微侧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进来吧,方烛晗我告诉你,下次在不听医嘱,我就把你丢出去,你这破伤就别找我了,省的我一个生气,在用手术刀捅死你”
“嗯”方烛晗没把这话放在心上,随意的敷衍着,他坐在沙发上面把黑色半袖脱了下来。
路维韬这才看清楚,原来方烛晗不只是胳膊伤了,原来小腹的地方也有枪伤,他张了张嘴,眼里的恐惧彻底散发出来,他退了两步,有些想逃。
从现在开始,他真的不确定方烛晗会不会杀了他。
“躲什么,这点伤不碍事”方烛晗撇了一眼胆小的路维韬。
“没…没有”路维韬喘着粗气,神经紧张的盯着刘子易和方烛晗,他的手捏上自己的衣角来回揉搓。
“呦,这么小的孩子都吃,方烛晗你是真不要脸”陈斯把自己的医疗箱扒拉出来,放在茶几上面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团纱布递给方烛晗“自己咬着,医院的麻药拿不回来,我手里也没有麻药,是条汉子就忍着”
“陈大医生可别乱说话,这不是床伴,这是刚领回来的小打手,非常有潜质做我身边的红棍”方烛晗解释了一句,把纱布塞进嘴里死死咬住。
他要是再不解释,陈斯这个人,说不定会把他传成什么样子。
陈斯有意为难方烛晗,他不是没有麻药,他只不过是不想给方烛晗用,省的方烛晗不听医嘱到处乱跑,给自己惹了一身伤回来。
他用酒Jing先给手术刀消毒,又让方烛晗躺在沙发上,他半跪在地上又用酒Jing给方烛晗擦拭伤口,等到伤口上的血迹都擦干净,皮肤泛白他比把手术刀插进肩膀的枪洞里面去扣子弹。
“嗯…”方烛晗瞬间疼出一身冷汗,他用理智压制自己不许动,这样陈斯才更方便取子弹。
肩膀上的子弹挖出来,方烛晗整个人虚脱的躺在沙发上,身子软软的,嘴唇上毫无血色,就连搭在边上的胳膊都没有一点力气抬起来。
陈斯给方烛晗包扎完肩膀,他又把手术刀重新清理一遍,按照之前的步骤给方烛晗消毒取弹。
手术刀刚刚拨动子弹,方烛晗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陈斯也着急的出了一头汗,他刚把子弹拨动一点点,子弹便偏移了位置,子弹滑溜溜的如同一条泥鳅很不好抓,陈斯拿着镊子去夹了好多遍都没夹住,他只好狠着心,把腹部的软rou割开一条口子,他又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去扣挖,好半天他才捏着子弹把手指拿出来。
“啊…疼…”方烛晗浑身抽搐抖动,冷汗越出越多,很快就把沙发打shi。
陈斯看着方烛晗,紧张的喊了一声刘子易“你去把麻药拿过来!”
“你不说没有吗”刘子易急得去扒拉医疗箱。
“在书房的抽屉里面!我说没有就真他妈没有吗,你狗脑子吗!就方烛晗这逼样的,我不得多备几支!”陈斯心里也怕方烛晗抗不过去,他没想到方烛晗会疼成这样,他和方烛晗是过命的兄弟,他一点都不想害了那人。
一直站在旁边观看整个过程的路维韬,心里恐惧更甚,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里,他甚至不应该目睹这样的过程,这个过程只会让他死的更快,他害怕医院的任何一种医疗器械。
刘子易把麻药取过来这才注意到害怕的路维韬,但他没有心情去管,他把东西递过去,看着打完麻药的方烛晗逐渐变得安静,他这才松开一口气“陈哥,晗哥怎么样了”
“打完麻药就没事了,都怪我,我太高估他的承受力了”陈斯自责的眼睛都红了,他把手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轻轻推了一下刘子易“子易,你把这个小朋友带回客房,我收拾好就去找你”陈斯重新给手消毒,换了一副全新的手套,再次进行消毒,这才给方烛晗缝合包扎。
刘子易把人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