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知。”执明顿了一下,伏跪下去准备伺候主人出浴。
血夙墨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她家执明偶尔就会这样沉默。
“殷家哥哥来了?”血夙墨清了清嗓子,略带些符合小女孩天真的声线问道殷知矢的行踪。
“是,主人。殷知矢安排在花朝楼了。”
这边殷知矢被血家的规矩磨掉了半层傲骨,但好在是得了个好消息,血家小姐有令召见他,
殷知矢又是一番折腾,最终还是穿了初见血夙墨时那身月牙白的长袍。
“殷知矢。”血夙墨端坐正殿,执明奉刀跪于她身侧。血家独有的兰香萦绕在大殿之中,一切都在昭告着他们的身份之差。
殷知矢入殿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宗主。”殷知矢思索良久,选择了这样一个称呼。
血夙墨掌管殷朝皇族宗室,殷知矢以殷朝皇子的身份叫她宗族也是没错。只是这里是血家,殷知矢有些紧张血夙墨的情绪,毕竟上次见面已经很久了。
对于殷知矢的行礼,血夙墨没有给予喜恶的表示。一室的静默下,天生高位者的威压几乎让殷知矢有些担忧起,自己只身深入血家的决定是否正确。
“呵呵。”大殿之上意外地传出笑声。
殷知矢有些错愕地抬头,却见到血夙墨如突然愉悦的小女孩般,甚至是蹦跳着地向他奔来。
“知矢哥哥,知矢哥哥。”血夙墨睁着一双天真的眸子,在殷知矢还未弄清这突然的亲近后,已经抓住他的胳膊转起圈来。
“宗主?”
“知矢哥哥,我带你去园子里玩玩吧。”血夙墨笑得纯真,几乎让殷知矢怀疑起眼前人的身份来,传闻中血家小姐天命之女,性情多变无法琢磨。
殷知矢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信息,不管如何,血夙墨对他有这样的好感比他预想的要好。
顺着血夙墨被拉出大殿,“我的园子虽比不得知矢哥哥家大,但却有着许多皇宫里没有的景致。”血夙墨言语间为殷知矢介绍着血园的布局,带着点给久相逢的故人显摆自家的意思,甚为可爱的模样。
“这边是我住的地方,知矢哥哥的花朝楼在那儿。”殷知矢顺着血夙墨指的地方去了解血家园子的样子,不防回过头来几乎撞上血夙墨的酥胸,愕然地连连后退。
血夙墨却全然不在意,还伸出来手指想要去戳她知矢哥哥的脸,就差把“你好可爱喔,被吓到的样子。”写在脸上了。
“很近喔~”
血家府邸虽是建落在殷朝都城的清珏街上,其内部所延伸之宽广却远远非普通权贵的府邸所能比,因此即使是府上的园子逛下来也需要大量时间。
血夙墨走了一段就有些兴致缺缺了,像个甜腻的黏人小姑娘,扒拉上殷知矢,“我累了,知矢哥哥抱我去休息。”
殷知矢自小受诗书教养,见的都是宁静有礼的大家闺秀,血夙墨意外的活泼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是”,沉yin了会,殷知矢温柔地蹲下身子,他入血家本就是为着接近血夙墨,关系能这样拉进总不会是坏事。
血夙墨红裙张扬,被殷知矢抱在手弯上倒并不似需要人照顾的小兽,更像是天生便该受万人瞩目的谪凡神花。
殷知矢一路折回,还未行至血夙墨落塌的院落,怀中女孩竟然安然地睡着了。看着血夙墨恬静的睡颜,殷知矢都不知该感动于她的不带防备,亦或是该怀疑那些有关她的听闻。
再过一个回廊,便到了血夙墨居住的主楼,远远的,殷知矢就看到执明与他身边一个金色劲装的少年在等着。
执明也看到了他怀中轻嘟着红唇睡着的血夙墨以及他,走近轻柔而顺其自然地接过。
怀中霎时暖意不再,但殷知矢也明白,执明比他能更理所应当护着血夙墨。
执明抱着血夙墨进了房间,一旁立着的少年上前向殷知矢微微颔首,“风月。”,便是自我介绍了。
“小姐令我领你去库房。”风月不待停顿地抬脚便走,似是并不太待见殷知矢,但看殷知矢不解地迟疑着,还是补了句“挑选自己的东西。”
殷知矢一路没有与风月交流,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血府上该以什么身份自处,是殷朝皇子还是什么别的血夙墨想让他成为的。
虽然气氛微妙,殷知矢还是敏感地注意到风月腰间别着的玉铃,十分Jing致考究,雕刻与玉材皆是近乎绝迹的上上乘,他生在皇家都很难遇见这样灵巧稀有的玉器。
而且据闻血家侍主之奴便是以所系之铃区分等阶与宠爱。
他竟然是血夙墨的床上人吗。
三千里外的血家主宅,血君炎听着底下人传来的回信,手掌下覆着的雕花檀木椅道道裂痕正在延伸向椅子主体。
终于所有的消息讲完了,椅子扶手处也碎成了或大或小的木块。
自家妹妹真是出息了。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的收,刚长了一岁就这样贪玩。
感受着主子的怒气,一室的侍奴都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