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征兰问船老大:“附近可有大些的城镇,下午可以停靠的?”
船老大道:“大些的城镇啊,前面不远有个安昌县城,是今日能停靠的最大的城镇了,中午就能到。”
姚征兰道:“就去安昌县城。”
中午,船停靠在安昌县码头,武宜君最先跳下船,用力跺了跺地面感慨道:“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啊!”
姚征兰决定今日在这个安昌县城住宿,让耿七他们都下船,扮成武宜君侍女的罗慧娘也混在一堆侍女里头下了船。
“夫君,骑马不能去延州吗?要不你陪我骑马去延州如何?”武宜君上了岸心情好,回头自然而然地挽住姚征兰的胳膊道。
姚征兰看着耿七偷笑着从旁边经过,无奈地对武宜君道:“大庭广众的,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哎呀好不好嘛?”武宜君开始猛女撒娇,左右摇晃姚征兰的胳膊。
姚征兰被她晃得站都站不稳,忙道:“若是你吃药都不能克服晕船反应,我就陪你走陆路去延州,行吗?”
武宜君这才重新挽住她的胳膊,道:“行!”
瞧着小七和侍卫侍女们都走到前头去了,姚征兰低声道:“你也就敢对我这般百无禁忌,换做我哥哥,你敢吗?”
武宜君哼一声道:“有什么不敢的?他还能打我不成?就算他想动手,他打得过我吗?”
姚征兰:“……这倒是的,我哥哥是绝不会对女子动手的。”
武宜君得意地抬起下颌。
一行在安昌驿安顿下来后,武宜君迫不及待地拉着姚征兰上街。
先去医馆找大夫配治晕船的药,看到医馆两个字,姚征兰不免想到上次顾璟给她讲过的笑话。他坐的是官船,又比她早出发两天,此刻想必已经快到河中府一带了吧。
开了药方,打发侍卫去药铺抓药,武宜君和姚征兰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买了点零嘴和可以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转过一个街角,看到前面一户商铺门前挤着一堆人,还有人不断地往这赶来。
武宜君拉住一人问道:“请问前头发生何事了?为何这么多人看热闹?”
“哎哟,出人命案子了!大白天的竟然有人敢当街杀人,吓死人哟!”那人说完,急急忙忙跑了。
一听说出人命案子,姚征兰习惯使然地往那边走去,想要阻止围观人群在官府的人来之前破坏现场。武宜君和她一道去了。可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一时还真挤不到前头去,后来武宜君靠蛮力挤进去了,再回头找姚征兰,却发现看不到她。
她以为是人多遮挡的缘故,也没管她,只叫随行的侍卫仆从隔开人群和案发现场,等官府的人来。
没一会儿,安昌县城的县丞带着衙役来了,武宜君将维持现场秩序的任务交给他们之后,又回头去找姚征兰,发现人不在。
“奇怪,难道先回驿站去了?没道理丢下我先回去啊,莫非尿急?”她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驿站,正好碰上耿七,遂问:“耿七,姚大人回来了?”
耿七道:“没有啊,我正想出去找你们呢。”
武宜君面色一变,道:“不好,姚大人不见了!”
……
姚征兰迷迷糊糊醒来,入眼是摇曳的火光,斑驳的墙壁和布满蛛网的房梁。
她觉得头还有些昏,耳边的细语让她想起自己被劫持的一幕,猛的侧过脸向旁边看去。
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再次呆住。
顾璟,萧旷和耿七三人正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小声讨论着什么。
察觉这边的动静,三人不约而同地朝她看来。
“表少爷,您醒了?”耿七最先凑上来。
姚征兰在他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抬头看了看他道:“小七?”又看看火堆旁的顾璟和萧旷,问道:“顾大人,萧捕头,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里?”
萧旷道:“这是安昌县城外一处荒废的民宅。顾大人的船在附近的江面上遭到了不明身份之人的攻击,只有我护着顾大人逃到了岸上。其他人,也不知是死了还是被抓了,一个都没瞧见。”
顾璟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姚征兰却是吓了一跳,顾璟乘坐的可是官船,攻击官船,而且差一点就让船上的人全部消失,这已足够说明很多事情。
她仔细看了看做百姓打扮的顾璟和萧旷,见两人面色似乎都不怎么好,问道:“你们受伤了?”
萧旷有些焦虑地看了顾璟一眼,道:“我还好,顾大人伤得有些重。”
见姚征兰投来关切的目光,顾璟微微摇头道:“我没事。”
“顾大人比我先走,若是在江面上遭受袭击,那至少也是两天前的事了,你们为何还滞留此处?”姚征兰问,“为何不去安昌县衙求援?”
萧旷面色沉了下去,道:“因为我们一露面,就会遭到围攻,县城内外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在寻找我们。”
“为何会如此?那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