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还有什么想要的,要在这几日的信上告诉我,等我归家那日,我都给你带回去。
甚安,勿念。
我很快回家。
——
幼恩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把这封信看完的。
窗外的老槐树被风吹得瑟瑟作响,某阵风似是为她送来了远处桂树飘香。
一抹红晕在她脸颊上晕染开来。
她抿唇微笑,就连倒茶时也不自觉地微笑。
苏庭开门进来时,瞧见这一幕,还以为她着了魔。
吓得差点没当场念出阿弥陀佛。
幼恩被他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手上的茶杯险些没摔落在地上,好在苏庭反应快,及时接住了那小瓷杯。
“这都是银子,可不能摔,摔了还得买新的。”
幼恩有些慌张,连忙收起那封信。
“你吓死我了,这个时候来我屋里做什么?”
苏庭目光落在了她藏在身后的那封信上,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我现在可是你爹,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幼恩红着脸道:“那也不行,以后进我屋前要先敲门。”
苏庭皱起眉头,“不是,你脸红什么?”
什么情况?今天她咋回事?
想什么呢?跟他说话还要脸红?至于吗?
幼恩连忙解释:“我这是热的,这两天有点上火,得找点金银花泡茶喝。”
苏庭对她的胡扯表示十分疑惑:“傻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幼恩乘机将那封信塞进书册的缝里,随后开始东张西望,慌里慌张地问:“苏砚之前摘的金银花在哪?我要泡茶喝。”
“叫什么苏砚,那是你二哥。你可得给我老实点,别辜负了你二哥对你这么好。你说你想吃桂花糕,人家就去给你找桂花。
你说你需要金银花茶去去火,人家就去给你找金银花。
人家对你掏心窝的好,你实在不该直呼他苏砚,多少也得喊上一句哥,知道不知道?”
幼恩愣了一下,“咱家种的没有金银花?”
苏庭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啥时候见咱家种金银花了?”
“我以为,那是咱家种的......”
“你以为咱家是万能的?啥都有种?要不要我改天给你种个月亮出来?”
“别拿我开玩笑了,就你成天没个正经。”
说完,幼恩便要往外走。
苏庭默默跟了上去,又道:“开玩笑怎么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话说你刚刚是不是藏了什么?”
幼恩强装镇定,“没有,我是那种人吗?”
“你什么时候不是了?”
“别东扯西扯的,快说你刚刚进我屋是有啥事。”
苏庭这才停下来玩笑话。
他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刚刚收到了督公的信,过来问问你要不要看。”
幼恩马上问:“督公来信了?可是近日遇到了什么事情?”
苏庭一边将信递给她,一边道:“他遇到的事情,从始至终就没少过。不过,他可是汪直。不管他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
幼恩连忙打开那封信,只见信上写着:
厉鹿之事我已派人回顺天府调查,若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们二人。
但东厂怕是已然察觉厉鹿出事,应已派人前去苏州查探究竟。你们一切小心,如有必要,可在宣吾那里暂避几日。
南京甚好,我亦安好。
——
幼恩合上信,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已日暮途穷,却对她们说一切安好。
她多希望他是真的一切都好。
但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是问:“东厂的人,若是再来,我们当如何应对?”
“来一人,杀一人,来十人,杀十人。”
“那若是来足足百人呢?”
“来百人...那还是跑为上策,像督公说得那样,去宣吾那里寻求庇护。”
足足百人,纵是隐世高人也一人难敌。
数十人幼恩一个人倒还能敌得过,但若是百人,再加上一个他,怕是也难。
若真来了这么多人,他们不跑难道真的要等死吗?
幼恩道:“不过说实话,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人,东厂应该不想把事情闹大。”
百人的阵仗实在是太大。
蓁蓁这时候忽然从院子里探出一个头,“什么东厂?他们又有人来了?”
幼恩笑了笑,将手上信递给了她。
“督公今日来信了。”
她看后亦是欣然,“督公在南京过得好就行。”
这几日苏漾在书院,苏家只有她们三个人,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避讳。
幼恩笑了笑,问:“你去过南京吗?”
蓁蓁摇了摇头,似是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