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着自己买的车回到了她真正的家。
时隔4年未曾回去的地方。
因为一直有喊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所以还是维持着干净。
她打开门,恍如隔世。
这间房子仿佛脱离了时间之外,独立于时间这条河流之中,带着令人思念的记忆。
所有的家具都带着特别的温馨味道,那是唯一的家。
她关上门,拿着手提箱来到了那副油画前。
这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副礼物了。
上面的青年男女还挂着无知觉的微笑,抱着孩子。
他们三个人在注视着姜日暮,看着她憔悴的面孔,仿佛在叹息:我的孩子,你为何如此狼狈?
姜日暮缓慢放下行李,虽然面无表情,在眉目里却能看见那深深的叹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动作,只是轻轻地低下来头,像是在忏悔。
此刻的屋内气氛竟有些吊诡,油画中的人物仍旧保持着未曾改变过的幸福笑容,前方的人却在那沉寂着,过了好一会她才重新抬头。
她在那收拾行李,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拿出来整理,放回了自己儿童时代的房间里。
里面的装饰不多,连墙纸都有些凄惨的跌落,姜日暮很清楚自己只是让钟点工清除灰尘,这种情况出现十分正常,甚至有些整洁到她的意料之外了。
她没多久就穿着自己的睡衣,蜷缩在自己孤独的小床上了。
这将是我未来的日常,属于我自己的未来。
她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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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日暮拎着礼物上门看望柳橘香。
自从那次张北海受伤之后,她变得更加的谨慎却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嚣张。
她们一家直接山鸡变凤凰似的搬离了贫民窟,来到了高档小区里居住。
张北海甚至阔达到买了两层的房子以便自己工作。
进入小区是需要门卫通过住户的同意的,所以张北海很快就知道了。
姜日暮并没有提前通知张北海,不过按她十分抵触她和柳橘香见面,如若真的厌恶,大不了不同意不就好了。
但是她还是进来了。
她有些生疏的绕过花园和泳池,来到了她住的那一栋。
按照询问白昧得到的户层按上了电梯。
在离那一层差一楼的时候,电梯停了。
打开门,是张北海。
什么时候她也开始穿西装了?姜日暮还没问出来,张北海竟有些急迫的拉住她的手,你来干什么?
姜日暮的右手拿着礼物,对方自然而然握住了她的左手,而她的左手上,是她未婚妻给她的订婚戒指。
因为低调她们没有大办,只是通知了亲戚一桌就好了,就连戒指,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金素戒而已。
张北海因为那冷硬的触感有些发愣,她下意识低头却看见那刺眼的光芒。
你...她应该是想问些什么的,却好像没有组织好语言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姜日暮轻轻挣脱了她的手,张北海就那样看着对方白皙阿分明的手从她的手中挣脱滑落,没有很大的力气,也没有很快的速度,她甚至可以看到对方修剪正好的指甲泛着一层光,皮肤有些白到青筋分明的手背,可以让人想象那肌肤的嫩滑。
我们俩都是有妇之妇,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亲密了?姜日暮的眼带着点笑意,说出的话却让张北海坠入寒潭般。
你...你和白昧订婚了?她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
嗯。姜日暮利落的答应了,甚至还带着点笑的说:我也才发现,你和小柳那么久了,我连一次都没有上门探望,真是不该。
不,不是不该,你根本不用去看她的。张北海的回答并没有说出口,她心底那些龌龊不堪、禁忌的、无法与常人道的感情都藏在心里。
恭喜啊。张北海有些勉强的扯着笑说。
姜日暮可能看见了她的欲盖弥彰吧,张北海又笑了,带着痞气,与自己应酬时别无二致的笑容向她说道:等你喜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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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无帽卫衣、棉裤的姜日暮躺在自家的沙发上,整个人的躯体完美占领了这个地方,拿着自己厚重的遥控器来Cao控自己家多年宝物厚盖电视机。
阳光从外面洒进来,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暮风吹过,在阳光下卷起灰尘翻滚,一切的一切都看着美好而无虑。
她已经窝在家三天了,她终于感受到彻底堕落的快乐了。
吃着火锅唱着歌,真的好爽啊。
她的电视机里放着电影,分辨率不高的屏幕给剧情撒上了一层叫旧忆的光。
嗡嗡
手机铃声的声音。
姜日暮一手依旧拿着薯片在那吃,一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喂,日暮吗?
啊,是林编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