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火龙的材料所在地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否则……我想你应该不会想尝试一些新花样的。”
面容精致姝丽,身形纤细柔弱的少女站在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前一派淡然,好似那浑身已经没一块好肉的男人不是她曾经口口声声叫的堂叔,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被沈月初那话深深震撼住的安淄此时才注意到有哪里不对劲。
他努力睁了睁被血渍蒙住的眼,总算看清了现在自家侄女背后的男人,也看出这个侄女貌似才是这次的“主事人”!
“月初,你这是……”他仍然还上不敢相信。毕竟这可是安垣的亲女儿,她怎么可能和沈末年是一伙的?!
纵使沈月初内心再不愿,可为了过沈末年这关,让他真正认可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
这般想着,她余光瞥了瞥身后侧的男人,眼底的纠结和犹豫立时被坚毅取代,心底的不忍也在此刻消散于无。
“安淄,我最后说一次,若是你老实配合,交代出东西所在地,那我还能让你少吃些苦头,否则接下来你受到的可不仅仅只是皮肉之苦而已。”
她这话出口,彻底打破了安淄的自欺欺人。
后者敛眸看看下方的少女以及她身后的人,嘴角扯出一个鄙夷不屑的讥笑来,“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到底有什么手段!”
见此情形,沈月初眸色一暗,侧头看向身后男人,冷声吩咐道:“让人去挖个深坑,洞口不用太大,三尺便好。”
挖坑???
玄一疑惑看向沈月初,不知道她是想干嘛。
但他作为暗卫,向来都是主人吩咐他就做,况且对方现在也没做出格的事。
想罢,他当下便朝靠候在不远处的几个服饰等级明显比他低的两人招招手,“按姑娘的意思,去后院挖坑。”
两人闻言也没多问什么就点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都是沈末年手底下严格训练出来的,在服从命令上自然也是一等一。
双肩锁骨都被钉在墙上的安淄不明白沈月初这是要干嘛。
但心头那股连在看到自己儿子被用刑时都没有的慌张感却在此刻上升到了最高点。
“安月初,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无论你是什么花招都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
他在神情过于激愤之下,口中血沫子直接溅到下方人的脸上。
与此同时,他被从后贯穿的胸口上方的伤口因为肌肉扯动又开始朝外渗出黑色腥臭的污血。
安淄不管对方接下来有什么手段,此刻的他只想立即激怒面前人从而得到解脱。
闻着脸上那股一冰凉腥臭的血沫味道,已经猜出他用意的沈月初哪会如他所愿?
她从自己腰间荷包里拿出一方锦帕慢条斯理的将脸上血渍拭去,眸光幽幽地瞥了眼另一边“昏迷”的狼狈青年,转而看向怒视着她的安淄,唇角蓦地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
安大人好歹也是个文人,怎的性子这般暴躁?你放心,虽然现在我已经不是安家人,但念日昔日的情分上,只要你想通了喊停,那月初必定会在第一时间收手。”
话落,沈月初冲身侧的玄一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明白附耳过来。
随着前者的低语传入耳中,玄一的眸中划过一抹讶异之色。不过很快就被他遮盖下去。
作为沈末年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首领,玄一什么场面什么人没见过?
即便对方给出的主意的确让他惊讶,但这种情绪也只是很短暂的。
听完她的耳语,玄一当下就对一旁的牢吏低声吩咐了几句。
几人高马大的男人闻言点点头,其中两人直接上前去取被钉在墙上的两父子,其余几人则是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
都说,死亡不可怕,未知的东西才会让人心生恐惧。
现在的安淄和“昏迷”的安恙就是这样的心情。
吩咐完的沈月初余光从神情愤恨的安淄身上扫过,随即带着玄一转身径直离开。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青年惨烈的哀嚎声和安淄的悲痛惊呼声。
“恙儿——”
两人就像是没听到后面的动静,一路来到玄策司的后院。
玄一看着面前土地中被挖出的深坑,想到身边人刚才的话,眼神不禁暗了暗,心道看来这丞相府很快就要多一个小主人了。
不一会,双耳中流淌着明显是刚弄出来的新鲜血迹的安恙被人捆绑着四肢,眼睛蒙着黑布带出来。
不仅如此,在他的身后还有三个人被押了上来。
最前方面的人正是安淄,他双眼死死瞪视着沈月初这个对儿子毫不犹豫下狠手的“亲侄女”,简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