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宁州府玄家的少主,竟然跟一隻妖物跑啦!
这可是捉妖界百年难能一遇的新闻,甭管是妖是人,都想去看看热闹。
是人呢,心里想着:你玄氏作为捉妖师之首,不仅不以身作则,降妖除魔,匡扶正道,反倒和一条蛇妖纠缠不清,被我逮住,可要好好嚼一顿舌根。
是妖呢,心里想着:连玄氏的少主都能拜倒在蛇妖的石榴裙下,看来我们妖物崛起,指日可待!
然而甭管是人是妖,还没走到府上,就已经被环绕在结界上凛极度不友好的杀气逼退,铩羽而归。
就看看你老婆而已,至于这么凶巴巴的吗?玄少爷可真是个小气鬼。
多数纯看热闹的呢,都气呼呼散了,少数心怀鬼胎的,就没这么容易放弃。
孔雀妖秋槐就是其中之一。
他早年号称妖界采花盗,胁迫轻辱数十名良家妇女,被玄霄拔光了羽毛,吊在城墙上三天三夜,面子里子丢了个Jing光!每当想重振雄风,只要对面的女子用轻慢的语气提一句城墙糗事,他再硬的棒子,都能立马软下去。
再起不能之仇,光身吊墙之辱,都是秋槐公子的头等心头大恨,越想越气,可他苦修数年,实力仍旧比不上玄霄的一根手指头,明面上的报復那是想都不敢想,隻得在心头暗恨。
直到他听说玄霄与一条蛇妖结合,秋槐意识到: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曾经,玄霄是个没有弱点的人,但现在可不一样了——他有老婆了!
有了感情,就有了弱点,自己若拿捏住他的夫人,那岂不相当于拿捏了玄霄这头恶龙的七寸?那还不是想怎么报復,就怎么报復!
于是秋槐避开充满警告气息的结界,从上空悄悄飞进玄霄夫妇隐居的竹林中,岂料刚一落地,便被人狠狠掐住了脖颈,直掐得他眼珠子快从眼眶里爆出来。
转动着僵硬的脖颈,一寸寸回头,便看见了一张熟悉得令他浑身发抖的面容。
玄霄拔光了他孔雀翎把他吊在墙上那年,只有十四岁。俊美的面容甚至还未褪去婴儿肥,眼尾幼圆,唯独挑眉时的戏谑,有种大人都望尘莫及的冷酷残虐。
当这张噩梦般的脸成比放大后,对秋槐的衝击力是可想而知的,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挣扎道:“放、放我一马,我是误入这里的!”
然而这杀神微眯着眼,用一种令鸟心惊rou跳眼神慢慢打量他。
玄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正好……”
秋槐一愣,立刻毛骨悚然地挣扎起来,然而他挣扎的力道不值一提,接下来,整个竹林都回荡着痛彻心扉的惨叫。
秋槐浑身的毛都被拔秃了,气息奄奄地被他抓在手上,像一头引颈待戮的公鸡,而玄霄拎着这隻禽类,脚步轻快地往家里走:“我夫人正好缺一条孔雀翎做的裙子,谢了兄弟!”
秋槐:“……”
竹屋建造在竹林半山腰处,四进六开,桌椅茶具一应俱全,门厅挂着价值不菲的蚕丝帘幕,典雅Jing致,仿若世外桃源。
玄霄回家的时候,看见一道人影在门口徘徊,正要敲门,一回头看见了他,恭敬地弯腰作揖:“玄霄少爷,属下叨扰了。”
玄肇庆一起身,看见他左手拎着一隻扒光了毛的禽类,右手抱着一蓬华丽的尾羽,有些疑惑:“少爷,您这是……?”
玄霄哦了一声:“路上遇见一隻鸡,正好给清珠炖汤养养身子。”
秋槐大惊失色,拚命扑簌着光秃秃的翅膀,玄肇庆的目光落在不断挣扎的孔雀上:“这隻鸡好像有怨言……”
玄霄随手把孔雀掐晕过去,看着玄肇庆,微微蹙眉:“你若要来拜访,也需得提前说一声。我妻子怀孕了,闲杂人等会吓到她。”
“闲杂人等”玄管事嘴角抽搐,心想,您的妻子真没有那么娇弱。
但他不敢造次,微微欠身道歉:“是我思考不周了,此次前来,主要是有重要的东西需要亲手交给您。”
玄霄把孔雀扔在脚边,一脚踩住,把东西接过来看了看:“掌门印?”
玄肇庆正要开口,竹屋的门忽然开了,清珠站在门边,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叫了声:“夫君。”
玄肇庆弯腰一礼:“夫人。”
清珠被养得气色红润,洁白的面容也泛着珍珠似的柔光,见到他来,漂亮的脸蛋上显出笑意:“玄管事也来了,好久没见您老人家了,进来坐一坐吧。”
“这……”
玄肇庆迟疑地看了玄霄一眼,自家少爷喜怒不辨,听见媳妇儿开口,才淡淡接腔:“夫人都这么说了,你就进来吧。”
玄肇庆跟在少爷身后进门,自觉捡起地上那隻鸡,随手施了个禁咒扔进鸡笼。他怎会看不出这是隻孔雀妖,只是少爷都这么说了,他自然应着便是。
三杯冒着热气的普洱端上来,没来得及放下,玄霄已经伸手接过,另一隻手扶着清珠的腰,轻声道:“慢点。”
这一声,无论是鸡笼里的孔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