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珠羞得脸都红了,看见他勾了勾嘴角,少年气十足的坏笑。她几乎没见过玄霄这样笑,要么冷笑,要么嗤笑,可眼下的笑容都和那些无关,有了几分他这个年龄段的活泼影子。
一个愣神,玄霄掰开她的双腿,又把自己送了进去。
不用说,又是一夜颠鸾倒凤。
玄霄说要把白东岭拽来给她道歉,果然说到做到。
醉春阁的房间里,面容姣好的白东岭站在她面前,深吸口气道歉:“抱歉,清珠小姐,让你误会了。”
这次他没用拟声,开口就是醇厚朗润的男人声调,道歉之后,他顿了一顿,为自己辩驳:“不过,我觉得主要原因在玄霄身上,他自己闹别扭,不肯和你解释。”
玄霄刀子一样的目光射过来。
清珠轻声道:“他已经道过歉啦。”
白东岭幸灾乐祸地瞥他一眼,这小子嘴这么强,结果还不是对小娘子乖乖求饶。
“既然大家站在同一立场上,我也不必继续隐瞒身份了。”他手指在面部与耳廓相连处揩了揩,揭下一层涂着粉黛的薄面具,露出真实的面容。
他的真容与人皮面具差别不大,只是棱角更分明,也更加阳刚。
“我的真名是白东岭,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扮女装隻做掩人耳目之用。”
白东岭来桃源乡的原因和玄霄是一致的,为了追寻玄云的踪迹。
他蹙着眉,缓缓陷入了回忆:“大概是三年前,皇上身染怪疾,病入膏肓,太医诊断出来,圣上所剩下的日子不多。”
“我们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但无济于事,圣上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而明月心,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皇宫的。”
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眉眼笼罩上了一层Yin霾:“一开始没有人相信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流浪术士,但奇怪的是,他那些偏僻古怪的法子,的确让圣上的病情有所好转。”
“明月心依靠自己的医术得到圣上信任后,开始逐步插手宫中的事物。他擅长的东西非常多,从祭祀到占卜,从医药到时政,在短短三年内,就被圣上委以重任,架空了整个朝廷。”
玄霄补充:“这小子想扳倒他。”
“没错,的确如此。”白东岭丝毫未掩饰自己的意图,“我亲眼看见朝廷在他的Cao控一步步走向衰败,讨好他的,便步步高升,看不惯他的,就被贬去偏远之地流放。”
“朝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他咬着牙,低声:“父皇已经老糊涂了,祖宗的社稷不能败在我的手上,明月心……我一定要为朝廷铲除这个毒瘤。”
清珠眨了眨眼,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紧握的手,诚恳道:“朝廷上那些的事,我太笨了,听都听不懂。但我看人很准,三皇子殿下,您有一颗仁心,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白东岭心下一暖:“谢谢你,清珠姑娘。”
玄霄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把两人的手分开了,暗中飞给白东岭一记眼刀。
清珠是条蛇,男女性别意识薄弱,不懂得避嫌,可白东岭他个四书五经读出来的皇子,还能不懂这些?玄霄心中不满极了。
白东岭读懂他的眼色,适时松开了手,转而向玄霄嘱咐:“蟾蜍珠还在你那儿吗?一定要收好了,小心被明月心钻了空子得手。”
玄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笑了:“谁有本事从我手里偷走它?”
清珠听到“蟾蜍珠”三个字,心臟下意识抽了一下,装糊涂地问道:“这个蟾蜍珠什么的……很重要吗?”
玄霄道:“蟾蜍珠包治百病,是老皇帝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
白东岭认真地对她解释道:“明月心向圣上讨要五百童男童女做活祭,圣上暂时没答应他。不过如果他用蟾蜍珠治好了圣上的病,那就不一定了,可以说这珠子事关五百条人命。”
“原来如此。”清珠垂下眼,背在身后的手指绞紧了。
这样重要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让玄云得手的。
白东岭和玄霄商量了一下,打算杀回皇宫给玄云来个瓮中捉鳖,时间就在这几日,等玄霄处理完桃源乡中的行尸就出发。
桃源乡的乡民所以变成行尸,就是因为鲤鱼Jing吞了蟾蜍珠,而乡民又饮用了被蟾蜍珠间接污染的水。
蟾蜍珠又是玄云从玄氏墓中盗出来的,这笔烂帐算来算去算到了玄霄头上,他最近一直在忙这件事。
清珠近日总是从梦中惊醒。
梦里有道血淋淋的人影,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哭着让清珠救她。
等清珠走近一看,那张满是血迹的脸抬起,竟然是清灵。
她满头大汗地惊醒,感到心臟像被什么压抑着似的,一阵阵钝痛。
俩姐妹以前遇见这样的情况,都是在对方有危险的时候。
那孩子总爱粘着她,最近却有很长一段时日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清珠难免有些心神不宁,看了眼身边熟睡的玄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