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严柏再次被揍,原本快消下去的伤痕再次一片青紫,狄路给的理由是他笑得太过于恶心。
狄路转到这里的一周内,揍了他三次,就算这样,狄路每天晚上照样搂紧他睡觉,严柏觉得自己快疯了。
尤其今天他彻夜难眠,日子和过去似乎没什么不同。
严柏的心情沉到谷底,还要在狄路面前强颜欢笑,在坐下来听课时,狄路还在盯着他,直到老师开口讲课时,狄路才转过头去。
严柏疲惫,想靠在墙上假寐一会,没一会,杨星亮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一句话:需要帮助吗?
严柏紧攥着那张纸条,从狄路转到这里,他整个人一直浑浑噩噩,他不是没试过求救,向老师求救,老师只愿意相信给钱的好学生,向同学求救,没有同学愿意站在狄路的对立面,向朋友求救,可是他没有朋友,
向父母求救,想到这里,严柏不愿意再继续回忆。
更恐怖的是,每当求救后,狄路会揍得更狠,拳头铺天盖地袭来,打到他一度意识不清,眼前白光乍现。
慢慢地他开始妥协,求饶,讨好,每天想的一件事就是如何不让狄路生气。
杨星亮的第三次询问,似乎一道朦胧的光线投入了他暗无天日的世界,想起狄路因为荒唐的理由揍他,想起自己转到这里一个月难得的轻松,想起他还要再过一遍初中三年的日子,他开始动摇。
可是如果失败了呢,他甚至都不敢想象狄路的反应,他是否能遭受住狄路的怒火,他在求救和放弃中反复横跳。
他向杨星亮表明再给他一点时间,杨星亮没说什么,递给他一张创口贴示意他遮住伤痕。
狄路明显看出严柏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这让他烦躁,所以他讨厌严柏和别人待在一起,那种莫名的空虚和不安再次吞噬了他。
好在他网上买的润滑ye,催情剂和灌肠袋今天回来,他无数次回味Cao严柏的那一天晚上,靠着回忆严柏在他身下yIn叫撸了三个月的假期以及在原先学校的一个月。
严柏看着狄路提回来的货,整个人紧绷住,几个月前被强jian的场景历历在目。
中考结束后的聚会上,那天晚上严柏看着那些人不怀好意,把他压在沙发上灌酒,他被迫喝下六瓶啤酒,一盖白酒,喝完天旋地转,他匍匐在地上,扭得和虫子一样。
他看着许多人围着他指指点点,他记不太清那天晚上围着他的有谁,只知道那些人带着狰狞的面具,发出刺耳的笑声,一声一声扎在他的耳蜗上。
严柏看着唱吧的天花板五光十色,烟雾缭绕,他蜷缩起身子,不去理会那些纷杂,在酒Jing的刺激下,他的思维发散。
太好了,我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再见到这些人了。
严柏躺在地上侧过头,他的视线越过裤管皮鞋看到躺进沙发中的狄路,他看不清狄路的表情,但他知道狄路一定在看着他。
他想起两人的相遇,相识,相交,到如今的局面,又想起中考前父亲答应把他送到其他高中。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狄路,也罢,一切都要结束了。
狄路看着被灌醉的严柏,严柏有些反常,哪怕被辱骂被推嚷被脚踢,脸上再没有一丝情绪,甚至像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狄路站起来,推开那些人,他一手拽起严柏的胳膊,将严柏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托起严柏的tun部向上举了举,他抱着严柏往外走。
“狄路,去哪里?”
“歌还没唱完,着什么急啊狄路。”
“狄路,管那家伙干嘛?”
狄路看着面前问东问西拦着他的朋友,举了举滑下来的严柏,满脸不快:“滚开。”
几人面面相觑,给狄路让开了路,在狄路走出门后交头接耳。
“什么啊?欺负那小子最狠的不是他吗?现在又搞什么?”
“喂,你们记得初三刚开学狄路把严柏揍得家里躺了一个月吗?”
“哈哈怎么不记得,那天严柏在厕所惨叫,连隔壁廊道都能听见,说真的太吓人了。”
“对啊,不过说真的,狄路对那小子下手真狠啊。”
“那小子就是恶心,也不怪狄路揍。”
“不过你们不觉得狄路把严柏看得太严了吗,感觉严柏走到哪儿狄路就跟到哪儿。”
“确实,嘛,好学生的思路咱不懂,管他的,先唱歌,先唱歌...”
严柏头趴在狄路的肩膀上,看着身后的灯红酒绿,又被狄路颠得打了个酒嗝,他意识有些恍惚,他控制不住地话多起来,酒Jing麻痹了他的恐惧胆怯。
“狄路,狄路,狄路。”严柏一遍一遍地叫着对方的名字,就像小学两人一起玩那样。
狄路听着耳旁传来的声音,愣住,耳朵被吹得通红:“嗯。”
严柏看着熟悉的街道:“哈哈,狄路,咱两小学经常走这条路,还手拉着手上下学。”
“嗯。”狄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