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袁雾苏很快就笑了,拉着nainai悄咪咪说道:“nainai,今天老师夸奖我了”
nainai一脸慰籍,亲切地拉着她的手,“不愧是咱筒子楼的骄傲,蜜蜜真厉害”
吃完饭,几人就要回家。袁雾苏刚打开门,古墨风手机就响了。她们先进屋,古墨风就在楼梯接听电话。
“陈警官,你好”
“好,我马上到”
眉头一挑,他对着铁门喊道,“nainai,同学家他爸妈不在家,让我去陪他”
nainai没吭声,正生气呢,出来一瞧,连个影子都不见,跑得挺快。
袁雾苏站在一旁偷偷笑,“nainai,下午给小墨做竹笋炒rou?”
nainai顿时悟了,笑得和蔼可亲。嘟囔道:“确实得给他吃点rou,不然能上房揭瓦了”
天很热,蝉很闹,回到家,nainai觉得胸闷,就躺在窗口得摇椅。
袁雾苏不能直接放冰块,只好将冰块化成水,浇到地面上,这样凉快些。
傍晚,nainai开始胡言乱语,袁雾苏吓得赶紧给救护车打电话。
摸着nainai的手,这时她才发觉nainai有点烫,内疚不已,泪花在眼中打转。
只半旬,nainai病来如抽丝,整个人更虚弱,更加不记得人了,记不住古墨风,只记得袁雾苏,不让别人碰,吃喝拉撒全都是袁雾苏亲历亲为,出院前一天,古墨风说:“nainai的首饰拿回来了”
第二天nainai就闹着要回家,说是:“爷爷托梦责怪她弄丢了定情首饰”
这话一出,两人瞬间同意了。一进屋,nainai就想去寝室,袁雾苏将她抱进去,将拿回来的首饰放到她手上,nainai细细地摸着这些金银首饰,眼泪啪一下掉下来,哭得压抑。
“蜜蜜啊,你季敏叔叔回来没?”
nainai再次提出想见古墨风的爸爸,古墨风破防了,含着泪说道:“nainai,我爸马上就到家了”
望着nainai那不解的眼神,袁雾苏点点头,再重复一边古墨风的话。
少年冲到厕所,打开了水龙头,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在拨..”
他双手打颤,“啪”一下,手机掉地上。古墨风痛苦地捂着头,泪意纵横。
这时厕所的门打开了,她走进了,将手机捡起来,擦干净递给了古墨风。
随即拿起自己的手机,拨出古季敏的电话。
约莫几十秒过去了,她们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刻如此漫长,忍不住屏住呼吸。“喂,甜甜嘛?”
电话通了,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袁雾苏简明扼要地将nainai的事情说了一边,那边沉默许久,良久,袁雾苏倏尔听见nainai的呼唤声,开始急了,于是将手机递给了古墨风。
“难道那个女人比你的妈还重要?”
“nainai要是见不到你,你这辈子就不要回家看她”扫墓碑的资格都没有!
他很克制自己的感情,生怕自己的冲动,断送了nainai的期盼。
nainai要求袁雾苏帮她带上银耳环,她说是看见爷爷了。
袁雾苏忍住了泪崩,帮nainai收拾着头发,换了年轻时的新衣裳,带上了她最喜欢的耳环。
nainai躺在摇椅上,夜晚的风是飒爽微凉,窗外家家亮着灯却没了生息,那双眸子这一刻竟出奇地明亮,笑意羞怯,nainai好似年轻时那般风华再现,万千柔意尽然浮现。
扑棱的蒲扇掉了....nainai走了,走得很安详,嘴角带着满满的笑意。
那一天袁雾苏心乱了,到医院时,脑子一片紊乱。
“谁是病人家属?”
“可以准备后事了”
抢救室医生出来,摇摇头,表示老人走得很安宁,没有求生意识。
古墨风率先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双手又止不住地打颤,呼吸急促许多。
袁雾苏这才反应过来,nainai真的不回来了,她跟在医生身后,将nainai的东西收拾一番,然后走到那个人面前,沉声问道:“nainai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后住哪里?”
少年没有吱声,蜷缩在地上,低低啜泣着...发出可怜的呜咽声像丢弃的小nai狗,可怜极了。
袁雾苏就这么看着他,抹掉了眼角的泪...
那天筒子楼锣鼓喧天,听到消息的亲朋好友都回来。盖棺,本该是子夜准点,老人身前还在打电话,等儿子回来看她一眼。
哭声一片,都在望着楼道,好像在等什么,听见脚步声齐齐看过去,不是!又不是...
后来司仪说:“不能在拖延了,不能耽误季敏nainai的投胎路”
漆黑的棺盖一点一点盖上了,少年眼底浮肿,眸色赤红,就这里定定地看着棺材。
“季敏这孩子将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后悔有什么用?儿大不由娘,自从季敏下海经商后,常年在外几乎就没有见过那孩子了..”
“她走得时候一手养大的孙子在身边,也算是一种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