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楼下,又给陈顺打电话。
“陈顺,对那家人去哪儿了?”
陈顺正跟在邻居男人身后,弟弟立子跟踪邻居家女人,他们出门就分开走了。
筒子楼七拐八拐,陈顺本就是这里的老住户,地形很熟悉,边走边打招呼。
接到电话,正好可以直接跟在男人身后。于是他接通电话,听到这话,只好将男人狡猾的行径说出来。
“那家男人10分钟前出门了,这个男人出门就乱拐,现在正在巷道里瞎溜达”
(什么又要彩礼?)
“这附近有没有典当的地方?银行或者小金铺?”
古墨风站在筒子楼树下,沉凝片刻,良久才低低问陈顺。
陈顺摇头晃脑,一脸愤怒的样子,“没有”
“这一片都是废楼,搬得七七八八,还有一些老人和打工人在这里蜗居”
(败家子!你找得什么媳妇,居然还要金首饰?...老子告诉你,要钱有,要金收拾没有!球毛病...)
陈顺这一声吸引了男人赵钱的注意,他脚步慢了下来。
竖着耳朵,眼神到处飘。
陈顺一见这人有情况,就继续说道:“老板是不是这混球把老太太的贵重东西顺走了?”
“你放心,我想办法拦住他”
(什么!还要2根金条?你个败家玩意儿,老子说了多少次,要钱给钱,要首饰没有!)
陈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当老板问他周围的销赃点,就知道这货肯定偷了老人贵重东西了,于是就顺势想了这么一招,装作给儿子打电话果然适合蹲点,赵钱现在手背后,走得慢悠悠。
树下蚊虫多,树叶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从上面确实看不到大树下面。
闻言,古墨风滚了滚喉头,凌冽的话脱口而出:“不用拦住他,你可以给他指一条明路”
“然后可以回来了”
东西肯定在两口子身上,不然男人不会边走边玩,那说明贵重东西在女人手里,他紧了紧手心,拐角上了小二楼。
(笨蛋玩意!)
陈顺啪一下挂断电话,吓得赵钱直跳脚。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吓出毛病,你负责?”
赵钱这会儿趾高气昂,说话就是飘,高亮。
陈顺忙走向前,笑脸赔不是,“小哥,真是对不住”
“正为家里那臭小子结婚事儿,烦着呢”
说着,说着,他愁眉苦脸,直叹气。
赵钱看在眼里,明知故问:“你家儿子结婚?不就是钱的事儿吗?”
他正好搭上陈顺的肩膀,哥两好架势,很感兴趣。
两人并排走,陈顺就编了故事,赵钱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抹嘴笑道:“不就是金条,老哥你都钱了,什么买不来”
陈顺撤了一个荒诞的理由:“家里婆姨对金子过敏,儿子儿媳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买了不让人戴金首饰,你觉得合适吗?”
赵钱顿时晃头晃脑,“喔,原来是这样”一脸失望。
陈顺环顾到他的脸色,紧接着又说:“谁让娃他妈没福气,当年老子在富顺金铺买的条子如今值这个价了”
他抡了抡手,笑得神秘。
赵钱瞬间来兴趣了,眼神上下端详着陈顺,穿着确实普通,不过手机看着就很华丽,就裤腰带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名牌标志,扑捉到这些信息。赵钱就将陈顺带到一个小馆子,专门进了狭窄的包间里,还不等服务员说话,就放话了:“将菜单上第一页菜全上了”
“店里边最贵的酒拿上了就行了”
“去去,忙去吧”
轰走了服务员。
他立马坐到陈顺身边,小声问道:“哥,嫂子就没有发现你的小金库?”
赵钱以为陈顺在金铺子藏金条了,就神兮兮地问道,小眼神很是好奇。
陈顺又瞎编一通:“当初我娘去世前给我留的,说是这玩意谁也不能告诉,传男不传女”
他凑到赵钱耳旁,胡诌诌道,一脸得瑟,还将兜里最好的烟掏出来扔给赵钱,不屑道:“老弟,你是不是在家过得憋屈?”
赵钱顿时泪水在眼睛在打转,抓着陈顺的手倒豆子般将自家婆姨的毛病吐干净了。
“又凶悍,不讲理,还暴力”
一把鼻涕一把泪,掀开短袖指着自己肚子上淤青,骂骂咧咧道:“简直就是个八婆”“又懒又馋”
看着特别惨。
陈顺一声吼:“哭什么哭!”
赵钱吓得一激灵,怔怔愣在那里,傻眼了。
陈顺冷着脸子,用打火机点燃烟,噗哧~烟头着了。又见他言辞犀利,指出:“大男儿只要有金山在害怕什么!”
“你要是有点老本,什么母老虎,死胖子分分钟说再见”
赵钱猛吸一口烟,憋得眼泪汪汪,虚声道:“还是大哥厉害”竖起大拇指,大哥就是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