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情有可原。”
“?”
赵卿陆正纳闷,对面理所当然的声音传来:“估计是独守空闺的夜晚,谢老板寂寞难耐,无法入眠,想你想到只能做个代餐出来陪自己睡。”
“……?”
也是敢猜。
挂断电话,赵卿陆盯着角落里的抱枕看了会,忽然又觉得桑陌的猜测似乎不是没有道理。
被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把,赵卿陆美滋滋地抱起抱枕回到卧室,不期然瞥见床头柜上的一个小药瓶。
摆明了是谢遇时的东西。
好奇心驱使下,她掏出手机搜索关键词,查询到信息后,脑袋更懵了。
从来没人告诉过她谢遇时有严重的失眠症,这么多天的同床异梦下来,也没见他失眠过,最多几次因为工作忙到没时间睡觉。
但转念一想,谢遇时会得这病也在情理之中。
从他出生那天起,就意味着他这一辈子都无法享有普通人平凡而快意的生活。谢家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一顶沉重的王冠,带来至高无上荣誉的同时,也能压得他喘不过气。
她经常在背后嘲讽谢遇时活得就跟个假人一样,但她忘了,这或许从来不是谢遇时想活成的模样。这些年,他的一言一行早就被繁赘的教条束缚住,所以只能在规矩里将自己打磨成最工整Jing致的一套模具。
莫名的,赵卿陆心头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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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收到消息的高权这会正陪大Boss出席越城举办的一场慈善拍卖会,潜在的合作对象江氏现任总裁江瑾舟也在。
因工作关系,高权见过江瑾舟几回。
说起来,这位年轻的掌权人和谢总有几分相像,特别是眼型,眼尾狭长,微微弯起,勾出一道不太明显的风流弧度。大概是两人都不爱笑的缘故,温煦的皮囊下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疏冷感。
显然都不是什么善茬。
拍品进行到第三个的时候,江氏派出的代表才有了些反应。
谢遇时挑了下眉,掀起眼皮往台上看去。
一条蓝宝石项链,成色很纯,灯光照拂下,闪烁着令人悸动的碎光。
谢遇时毫不犹豫地给旁边人一个手势,见状高权愣了下,虽然不明白他在这时抬价的目的,但还是干脆利落地举起号牌。
这个动作招来不少人的注意力。
这是今晚第一个敢在江氏之后叫牌的人。
等众人目光齐齐凝聚过去,场上顿时传来窃窃私语。
“这是北城谢家那位?谢家不是要和江氏|集团合作了吗?这又是整哪出?”
议论声慢慢淡下来,但众人已经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谢家此举,无疑是拂了江氏的颜面,别说未来的合作堪忧,谢家在越城的发展也会受阻。
这想法不是没有道理,说到底这是在越城,强龙尚且压不过地头蛇,谢家在北城的势力再大,又能敌过越城江家?
都说谢家新任掌权人在年轻一辈中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高权的心一上一下的,余光偷偷瞄了自家老板几眼。
他目光清寂,不知道落在哪,隐约可见指节敲击手肘的弧度,显得漫不经心,又带点运筹帷幄般的恣肆。
高权七上八下的心平稳着陆,视线转了回来,沉沉吐出一口气,转而看见左前方的号牌再度抬起。
谢遇时这次没动,而是极低地唤了声“高权”。
高权举牌。
再一次的你来我往后,拍品最终以三千五百万的成交价被江氏收入囊中。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随着这场拍卖会的落幕,谢江两家的合作算是一锤定音。
高权没理清其中的弯弯绕绕,大概是心情舒畅,这次冷面BOSS大发慈悲地同他解释了句:“这条项链是江瑾舟拍给他妻子的。”
高权一点就通。
江家这对夫妻算是豪门圈的一个奇迹,门不当户不对,感情却好到让外人艳羡不已,时不时传出某某价值连城的宝贝又被江家这位拍走,用来讨好自己老婆的消息。
这样看来,自家老板今晚这举动无疑是在给对方造势,好让他的妻子再次成为众人艳羡的焦点。
想到这,高权脑子里不自觉跳出被抬高整整三倍价格的宝石项链,无语凝噎。
一时之间没想通豪门里的这些大资本家到底是Jing通算计,还是人傻钱多。
趁谢遇时视线还没收回前,高权摆出一副“惭愧惭愧,老板真牛”的表情,背地里翻了个名为“但凡你把忖度人心的超能力用在自己老婆身上,也不至于三天两头把她逼回娘家”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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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高权抽空看了下未读消息。
赵卿陆发来的照片吓得他一激灵。
这剧本不对吧。
他辛辛苦苦准备的好东西,怎么就跑到这祖宗手上去了?
后视镜里的老板面无表情,高权喉结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