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沅瑾愣在原地,有些怀疑他是真的不小心还是在装。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沈长空似乎并不意外,“那公主想要如何?”
“想如何便能如何?”她试探道。
男人没回答,只气定神闲地用那双沉静如水的凤眸看着她,那意思便是:说来听听。
“那你也让我……”褚沅瑾朝他嘟了嘟水润的唇,又伸出指尖在唇上暧昧地轻点了点,含笑道,“也让我嗯~一下,不然本公主多亏呀。”
她嗓音娇娇软软,还带了丝丝媚意,带起一片的火,将他下颌连带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褚沅瑾忍俊不禁,甚至觉着红得像是马上要起疹子。
面皮儿是真的薄。
想也能知道这话他定不会搭理,褚沅瑾贴心地往他碗里又添了些炙羊rou,故作温柔道:“喏,你最爱吃的,多吃些。这回就当被你白占了便宜,往后本公主可是要讨回来的!”
沈长空怔了怔,将她夹的羊rou尽数吃净。
这餐本就吃得晚,外加褚沅瑾总动手动脚捉弄他,故而一顿饭下来用时颇久,久到他的同僚们都已经从外头酒楼里回来了。
褚沅瑾麻利地收拾东西走人。
事实上什么也没用她收拾,她便只动了动那张金贵的嘴,那人便默不作声地打理好了一切。
褚沅瑾走后,周边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小官叫他,说是刑部那边来了人,同他商议平康坊那起案子。
这事说来蹊跷,自不久前起,平康坊便频频有女子出事,皆是被割了双足裹在大红棉被里,沉在城外偏僻的泥河里。
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此事暂且还压着,只平康坊内部知晓,周边百姓并没有得到消息。
沈长空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威压感极骇人,那小官白净的小脸红了个透,直盯着他瞧,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害怕。
大……大人的耳朵上,是女子的口脂!!
未及下午,威严肃穆不近女色的大理寺卿被安阳公主咬了耳朵的事便在整个大理寺传了开来,除了大理寺卿本人沈长空以外,人尽皆知。
那小官脸都吓白了,哭丧着一张脸质问另一个小官:“我不是叫你莫告诉旁人么,你怎么同我保证的?早知如此,我必不会同你去说!”
那小官也吓得不轻,“我……我也不知呀,我分明告诉刘五郎莫要外传,谁知,谁知……指定是他同旁人乱讲!”
他口中那刘五郎连连摆手,“即便是咱们不说,那旁人难不成就看不见么?大人的耳朵蹭上了那么一块儿红,谁又不瞎,有眼睛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倒是真的,即便他们不说,别人难道就没有眼睛么?
明面上都不吱声,可一离了他眼底,没一个不在兴致高昂地讨论。
一群男人凑于一处,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
这传着传着,到下值的时候竟演变成——
他们禁欲冷傲的大理寺卿,被安阳公主在大理寺本寺就!地!正!法!了!!!
第24章 将军快不行了
成风用过午膳后直接被派出去办案,故而再次见到沈长空已经临近下值。
正要同他聊一聊案子便发现他耳廓上一抹暧昧的红,想到晌午碰见安阳公主来过,成风脑中立时飘过些少儿不宜的刺激画面。
不自在地掩唇轻咳了声,迫使自己将眼神移向别处,却又忍不住又瞥向他耳朵。
沈长空神色本就不好看,这会儿蹙着眉头,更显气势凌人。
成风猛不丁打了个哆嗦,抿了抿唇摸了摸自个儿的耳朵试探着开口道:“将军……您的耳朵……”
“怎么?”他嗓音有些哑,显然是极不舒适。
成风听出些不对来,但因着他那沾上口脂的耳朵,便没往别处想,以为他家将军这是终于又抱得美人归,还没缓过来劲儿呢。
诚然他问,成风也是不好意思明说的,四处找寻终于翻到只反光的器皿,递给沈长空的时候他已经被磨蹭得有些不耐烦了,神情恹恹地坐在圈椅上,竟也没有直接起身离开。
成风又朝他指了指耳朵示意他看,沈长空这才瞧见,上头有一块小小的,却极为扎眼的鲜红痕迹。
面色蓦地一沉,周身气场陡然冷了下去。
成风心里顿时一凉,以为他嫌丢人,连忙拿了块干净帕子递给他。
结果帕子是递过去了,却没人接。
沈长空这会儿脸色极为难看,气息也有些凌乱,烦躁地扯了扯挺括的暗紫官袍衣领,冷白脖颈上的红疹便全然暴露出来。
成风大惊失色,这红疹……自几年前出征辽东之后便再没发过。
从前其母陆芝仪在世时,沈长空体质不好,忌口的东西也多,羊rou便是其中之一。
无他,只因每回用了羊rou他必定起红疹。一开始还极不明显,然只需半日,便能蔓延至全身。
且会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