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子去烫酒了,老翁也被妻子喊道了厨房中帮忙。安幼舆悄悄对萧公子道:“若能娶到这样的一位美妻,便是让我即刻死了,我也愿意!”
“她只是个农家女儿。”萧公子轻蔑道:“你是个贡生,若是娶她,岂不是自毁前途?”
“我可不在意。”他摇头道。
又过了一会儿,萧公子肚子微微有些不舒服,于是推门出去了。花姑子端着烫好的酒走了出来,亲自给安幼舆斟酒。
趁他人都不在,安幼舆低声道:“花姑娘,我一见你,就情根深种……”
花姑子:??
她忍不住提示:“安公子,我姓章。”
安幼舆闹了个笑话,脸红了起来,但没有放弃自己的目的。他柔声道:“章姑娘,我想娶你为妻,可以吗?”
他屏住呼吸,等待花姑子的回应。谁料对方只是端起酒壶,垂眸道:“酒凉了,我再替公子温温酒吧。”
她转身就朝西屋走去,安幼舆没有得到答复,心痒难耐,竟跟着她一起往里走。花姑子这才惊了,她的脸上隐隐有怒容,低声道:“公子请自重!”
安幼舆又上前一步,情难自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姑娘明示,要怎样,姑娘才肯嫁给我呢?”
花姑子又羞又气,放下酒壶就朝外走,谁料被安幼舆一把抱住。她发出一声尖叫,安幼舆连忙松开手,但是老翁闻声已经出来了。
他看到安幼舆灰头灰脸地跪坐在地上,吃惊道:“恩公这是怎么了?花姑子,你也不扶起恩公?”
花姑子默默无言,将安幼舆扶了起来。因老翁在场,他不敢乱动,只得默默起身回去了。不多时,萧公子也回来了。
他看安幼舆神色郁郁,不由得笑道:“你是怎么了?”
安幼舆叹了一声:“唉……”
一时饭毕,老翁亲自拿了床褥,安排安幼舆和萧公子歇息。
章家的屋舍都很狭小,因此留给他们的也只有一张床榻。俩人凑合的挤在了一张床上,安幼舆辗转反侧,只是睡不着,长吁短叹。
然而他的朋友,萧公子的睡姿很差,一会儿将大腿缠在他的腰上,一会儿伸手搂住他。更有甚者,他还差点亲到了自己的脸上。
安幼舆呆呆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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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安幼舆在恋恋不舍中,离开了章家的寒舍。
老翁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大路上,指了回县城的方向。俩人骑在马上,安幼舆忽然道:“萧兄,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萧公子面无表情道:“你说。”
“我想求娶那位花姑子为妻,想请你帮我去说媒。”他兴奋道:“萧兄,愚弟的终身大事,可就拜托在你的身上了。”
萧公子冷笑,淡淡道:“行吧。”
俩人到了县城后就分手了,安幼舆步行回家,萧公子骑着马,慢慢朝家溜达。他看到一只鸟歇息在自家门前的大树上,看到他来了,啾啾叫了一声。
门童过来牵马,萧公子踏入家中,丫鬟小厮齐声问好。他虽然年少,但是坐拥一笔极大的财富,并且购置了香车豪宅,过着挥金如土的富贵生活。
他走入花厅中,看到那只鸟也飞了进来,于是阖上门窗。
鸟落到地上,化成了一个披着羽衣的道士。道士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将羽衣收起,抱怨道:“子萧你去哪了?这两日我过得心惊rou跳,生怕被人捉了去。”
“谁人能难为羽兄?”何子萧朝太师椅上一坐,懒洋洋道:“向你打听一个事,有户人家住在华山里,姓章,有个女儿叫做花姑子,你听说过没?”
“獐子Jing嘛。”道士也坐下了,揉着腿道:“华山多妖孽,我早就跟你说了,半夜不要跑那里去。”
“哼。”何子萧冷笑道:“安幼舆还想娶她为妻呢。”
他提起那安幼舆,道士顿时怒了,起身道:“说起他我就更气了!我这副模样都是拜他所赐,我那童子,还被押着呢!”
何子萧道:“怎么了?”
道士便将前日的事情讲了一遍,之前何子萧看安幼舆的家仆碍眼,于是让道士去整治一番。谁料道士刚刚得手,就遇到了强敌,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他担忧道:“这件事情败露了,我怕他们去报官,因此一直迟迟不敢现出人形。”
何子萧问:“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一男一女,女的像是修道的,男的很邪乎,我都看不出来历。”
何子萧起身踱步,思考这件事该如何善后。他这个道士朋友,虽然本事大,但是胆子小,这一点让人很心烦。
片刻后,他勾起一抹冷笑,对那道士道:“他们若要去官府告,咱们就由着他去。反正,县老爷是认钱不认人,咱们就来个倒打一耙!”
道士喝彩:“子萧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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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正在路边买冰糖葫芦。
北方天凉,已经到了深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