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此时,任秀的表叔醒了,寻着声音找到了这里,将任秀训斥了一顿。寒光请他们帮自己把铜钱搬过去,她已经几乎赢完了他们所有的钱。
客人又问店主人借了些银子,邀请她再赌。很不幸,这些银子仍然没有保住。
这实在是不怪他们,因为小倩是个鬼!今日寒光上邻船时,小倩暗中使五鬼运财,因此寒光无论怎么赌,都会赢。
任秀搬钱回来,念叨着:“高人啊,高人!”
眼看时候不早了,寒光不打算再赌了,将那银子一卷,带着小倩、任秀准备出船。那丢掉银钱的两位客人,同船主人对视一眼,忽然拎起一旁的木棒、朴刀,朝他们三人劈头盖脸打来!
寒光早有准备,她低头避过木棒,身形一闪,一脚将船主人踹出了船舱。小倩早已抓起惊慌的任秀,将他带出去。剩余的两位客人朝寒光奔来,她举起木桌,两把明晃晃的朴刀插在了桌面上,露出锋利的刀刃。
船舱外,任秀吓得大哭:“我这是上了贼船吗?”
他的哭声越大,惊动的人越多,这一带停泊的船只本来就很多,闻声都起来了。船主人见大势不好,刚想跳水逃去,就被小倩一脚踩在了船板上。
船上亮起了数只火把,寒光押着两个客人,也走出了船舱。
“怎么了?”表叔问。
“见财起意。”寒光将这三人绑在了一起,轻轻松松道:“先出老千,哄骗你侄子,然后我赢了,反倒想要了我的命。”
船主人赶紧辩解:“侠士,没有啊!我们只想要回银子而已!”
但是,无论他怎能辩解,都无用了。任秀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寒光又命那船主人,一五一十说自己这些年是怎样出老千,跟人合谋骗钱的。
任秀大叫:“原来我是这么输钱的!”
小倩站在一旁,趁机规劝:“那么以后还赌钱吗?”
“赌啊。”任秀不假思索道:“既然知道怎么出老千,那么我就能……”他看到表叔略显凶恶的目光,悄悄没了声音。
……
天亮以后,任秀帮着她们,一起将那几人送入当地官衙中。
县令升堂问案,任秀意外得知那个船主人叫做申竹亭。他浑然一惊,冲过去揪着那人的衣襟,道:“你还记得任建之吗?我是他的儿子!”
申竹亭颤抖道:“你?!”
“原来是你啊。”任秀哭着对众人道:“昔日我父亲带着所有的本钱去西北做生意,遇到了这个人,跟他结拜为兄弟。谁料我父亲在那里病倒了,身上还有二百两银子,都交给他,让他一半用来置办丧事,一半送回家去……”
后来,申竹亭并么有那么做。他用几两银子给任建之买了口薄棺材,就卷着银子跑路了。任秀那年只有十七岁,他变卖了家产,才得以去西北,将父亲的灵柩给运回来。他听当地的店主人提起过此事,只是,找不到申竹亭了。
今日在这里相遇,申竹亭没什么好说的,低头认罪。县令当下断了此案,将三人下了大牢,又让人变卖他的船只家什,将银钱交给任秀。
赌博赢来的钱,都归寒光了。
走出县衙的大门,任秀心事重重,叹息道:“今日见申竹亭下场,我才知天理昭彰,会有报应的。”
表叔道:“你呀!现在才知道。以前整日游手好闲,你娘都为你愁白了头。”
“现在有了本钱,以后,我一定跟叔叔好好学做生意。”任秀下定决心,想要答谢那两位兄台,回首笑道:“褚兄……”
身后空荡荡的,哪有褚风和那小哥的身影?
回到船舱,任秀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堆满了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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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并非寒光不愿意要,只是赌博来的钱,本就不属于自己,应当尽快花掉。因此,还不如送给小倩前世的表哥。
小倩了却一桩心愿,叹着气道:“明知道转世后已经不是他了,可我还是有点难过。”
记忆中的表哥温柔儒雅,而这个任秀顽劣调皮,单纯还爱赌钱。她去时担心俩人再有情感纠葛,因此换上了男装,现在发觉似乎没什么必要……
补全了前世的遗憾,小倩的怨气几乎没有了,身上清气透出,甚至有点像鬼仙了。
寒光注意到她这个变化,问她以后是否还想去投胎。小倩摇了摇头,她现在也觉得做鬼修很不错。
一人一鬼遁到黑山脚底下,天色渐晚,朦胧的暮色笼罩住整片山林。
寒光拾级而上,石阶旁的草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到前面有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大声道:“别跑!”
黑影跳入草丛中,从里面揪住了一条黄色的、毛茸茸的小动物。寒光驻足看了她一眼,道:“明素?”
“观主是我!”明素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盈盈笑道:“你和小倩姐姐回来啦?我打了条狐狸给你做围脖!”
狐狸?
寒光最近认识了一窝狐狸,希望明素逮到的不是她们。明素举起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