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火热的吻,火热的缠绵,仿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激情到了顶峰,仍在心中悸动不已,很想再来一次又一次。
那种肌肤碰触、交融的感觉,能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可转天早上就变了模样,彼此扣着的十指放开,走向不同的方向,好像从来没有情真意切过。
阮杞放弃得洒脱,也很有自知之明。这事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周诩作为旁观者可能还要说一声“好”。因为他会觉得阮杞理智、清醒,做事不拖泥带水,是个爽快人。
但身临其境后,别说“好”了,他甚至想把对方拖过来揍一顿。
为什么不能坚持一下?为什么不尝试努力一次?
明明是对方说的“试试”,现在却搞得他愤愤不平,活像是他纠缠着不松手似的。
周诩对这种情绪感到陌生,他扒了一把头发,没忍住越想越气,把抱枕丢在地上,低声骂了一句。
翌日中午,周诩拿到梁笙给的消息去了阮家。
阮杞不在,据说又是一夜未归。阮母热情地招待了周诩,话里话外不拿他当客人:“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不知道要省多少心。算了算了,不提他,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吧?他爸有事,店里不开门,我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
周诩从容地答应了:“阿姨不嫌弃的话,我陪您吃饭。不过下午我还有事……”
“有你这句话就行。”阮母拉着他坐了,这就去张罗午饭,“吃烧鱼好不好?我记得你喜欢的,再弄个素汤,咱俩管够了。”
“都听您的。”周诩点头,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上,他松了袖口,“我来帮忙。”
“你帮什么忙啊?坐着!”阮母立刻将人按住了,一边忙碌一边闲聊,“不过阮杞最近也懂事了些,安安分分帮着看店,去外面兼职时也会挑了,不是什么都做。我之前就说,要出去打工可以,也不能什么都碰啊,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阮母啰啰嗦嗦,周诩却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并不打断。
对方见他认真,也就说得更起劲了:“前段时间回来闷头睡了一天,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心事。我跟他爸说多半是失恋了。年前多开心啊,Jing力充沛成天不着家,大年夜还往外跑呢。还说不是谈恋爱……”
周诩抿了下唇,阮母继续道:“最近突然安分起来,我起初还有些担心。不过这两天人又Jing神了,忙里忙外的不知道在干嘛。他爸也由着他去了,这爷俩……”
阮母叹气,似笑非笑的:“他爸年轻时候也是个不着调的,阮杞估计是随了他。不过这人啊,没目标的时候是一个样,等有了目标又是另一个样子了。你看他爸现在,生意做得好好的,哪里看得出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阮母摘了菜,甩甩手,笃定道:“男人啊,还是得先成家,这心才静得下来。”
周诩一时走了神,目光落到走廊尽头属于阮杞的卧室门上。
仿佛那扇门会突然打开,随手扎着发揪的男人会笑着倚在门边。他在家总不好好穿衣服,踩着拖鞋,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像只睡不醒也懒得摇一下尾巴的傻狗。
他会跟自己打招呼,在长辈看不见的时候,偷摸捏自己的腰和屁股,又去牵自己的手。他跟人待在一起时,总像有多动症,手脚闲不下来,不是这儿碰碰,就是那儿摸摸。
想着想着,周诩眉间就露出几丝忧愁来,厨房窗户倒映里,他不自觉地垂着点头,像个忧郁的贵公子。
阮母转头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半晌才道:“小周,是哪里不舒服吗?”
“什么?”周诩回神,扯起一点笑容,“没有啊?”
“哦……”阮母欲言又止,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中午周诩陪着阮母吃饭,顺便把来意也说明了一下。
阮母给他舀了汤放手边:“乡村振兴?这事我知道,小阮说过了。”
周诩有点惊讶:“他知道?”
“别的不说,起码咱们江城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了。”阮母笑起来,脸上带着骄傲,“他从小人缘就好,消息比他爸这个做生意的还要灵通。”
“这就很了不起了。”周诩客观地夸奖道。
阮母笑得更灿烂了,嘴上却是谦虚:“也就这点本事了。”
周诩将从梁笙那儿挖来的消息毫不隐瞒地抖了出来:“我知道有几个项目还不错,周叔叔若是愿意,我可以介绍给你们。阮杞还年轻,多接触一些有发展潜力的项目对他有好处。”
阮母有些欣慰:“他有你这个朋友,抵得上那一群酒rou朋友了。”
周诩摇摇头,话音低落几分:“我能做得有限,做多了……恐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什么自尊心不自尊心的。”阮母嗐一声,“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是在帮他,他若是不领情,那是他的不对。自尊心能当饭吃?那小子……”
阮母顿了顿,习惯性地开始吐苦水,这样不好,再怎么亲近,周诩也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