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的僧侣平日里诵经念佛又哪里见过这等的阵势,满是兴奋的围的个水泄不通。
连起一边讲着书一边舞着剑,翻手间挽了几个剑花。
就这样个走剑间,落剑之下却听连起继续说书道,“不想那蛇妖听着竟笑yinyin的对那道人说,‘你们修道之人尽讲着一绝爱恨情苦人断念生七欲,却对百姓的水深火热视若无睹,可真是虚伪的紧,摒弃为人之心,舍弃为人之本,又成的哪门子仙?自堕魔道,又怎敢说我修的是妖道?’”
正说着Jing彩之中,连起翻身一跃一招凌空鹰展舞得那叫一个丰神俊丽。
手中虽是拿着柴木,但行招走式之间满见将门风采,只在转眸定目之间又见得文士风骨。
“好!”
“好厉害!”
“连公子这一招可太棒了!”
“好!”
“……”
不曾见过这等阵仗的小沙弥既被眼这一幕幕的剑影所惊艳,又得闻他说书的故事而惊绝,直到书里的高chao中连连拍手叫好,喝彩声载。
“不好了不好了,有女施主上山了!”正舞的Jing彩之处时却听着外头有僧侣一边跑过来一边焦急的大喊了起来,“这次来的是城里的师听戎女,有不少的人!”
“啪。”手中的烧火棍掉落了地上。
几乎就像是变脸一般,前一秒还神彩飞扬的连家小公子登时柔柔弱弱的抚着胸口,一副西子捧心一般模样低咳了数声,末了很是柔弱的说道,“……好哥哥快扶我一把回房,我,我心疾又犯了。”
几位僧人明了过来,忙搀扶着他走进了禅房里。
来的是师听戎女,与抚其戎女、攘肃戎女同属于诸城军的管辖,一者司文,一者司武,一者司刑,分别由二皇女曦澜,五皇女曦时雨,六皇女曦罂协管,御戎狩总掌。
贵客的来访很快的惊动了明王寺里的方丈慧然,慧然在宝华殿上接见了她们一行人。
为首的虞冉怀佩着剑转过身,“我无意叨扰,只是城中昨夜集乐坪大火,姚氏一家十三口无一幸免,滋事重大,不得有漏一丝线索。”
慧然听着面容不禁一动,随即合掌低首长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虞冉说道,“昨夜很是混乱,我问了几遍得知当中有一个僧人模样的男子冲过来救火,此事有义之举,我想代城中的百姓一谢于这位公子,却不知这位公子可在寺中?”
慧然回道,“昨夜蔽寺却有僧侣下山采办,是为了预备祝以女皇陛下的生辰,但很快就回来了。”
虞冉有些意外,“那男子竟不是明王寺的僧人?”
慧然合掌长念了一声,“此人既然与善结缘,施主心怀善举,想来日后定能相见。”
虞冉面有难色,“如此便打搅主持了。”
“阿弥陀佛。”
师听戎女来的快走的也快,寺中的小和尚本便有些害怕城中的女子,见着她们飒气凛然更是有些畏惧,却也有些好奇的不时探出了个头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直目送她们下了山。
虞冉在走出寺门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大人,我听管琳说的那男子定是藏在了明王寺无误。”身后有一个戎女怀着短匕低声。
“嗯,慧然主持也承认了确实在寺中。”虞冉望着那山门道。
“那大人为何——?”
“走吧,慧然主持既不让我们见,便是强入不得。”虞冉道,“毕竟这是女皇曾下布的喻旨。”
——任何人,不得强闯明王寺,更不得在寺中生事。
——违者,立斩。
没有人知道十余年前女皇为何颁布的这道喻旨,只是这一道喻旨,却也让明王寺成为了城中男子最强最后的壁垒。
师听戎女离开后,慧然再一次踏入了厢房。
“咳!”
“咳咳咳咳。”
一听到有声响,知晓有人进来了,窝在床上的连小公子登时气若游丝的咳嗽了起来,声音若蚊,“抱歉,贱身旧疾,恐难以见客,咳!还望……”
“……”慧然站在一旁望着他久久,末了,只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开口道,“昨夜那场大火姚氏一家十三口家葬身,如此大事,连公子你可将当中的要细说与贫僧知晓一二?”
“……我……咳,我和师兄们下山采办……”连起面容虚浮气若游丝的说道,“并不知道此事,恐怕帮助不了。”
慧然这些天见惯了他的上窜下跳,这会儿见他演上了头心里虽然无奈却也不拆穿,只合掌正准备说什么,却见有僧人走了过来正欲开口,看到了主持又把话咽了进去,只走近了几步低语。
慧然听罢后望了一眼床上的连起,道,“贫僧去后便来,还请连公子在此地稍待片刻。”
“大师去忙不必——不必管我。”连起连声道。
慧然颇有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走了出去,那小沙弥规规矩矩的跟在了后面,只是不忘仗义的跟连起比划了几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