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不由重重的皱了皱远山眉，看向她的漂亮凤眸竟有些紧张：“我从未有过这般古怪的感觉，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我是不是病了或者疯了？”
听到她的解释，红纱女子的脸色稍温。
果然，面前的楼兰毫不迟疑的点头。
楼兰袅袅的抬目，看着她倏地莞尔。
“这不能答应么？”楼兰反而奇怪的看她，“既然我能顺手就办到的小事，对我又产生不了什么威胁，那我为何不答应？”
’更加感到愤怒与失望，分明是极其没道理的一件怪事。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人感到打心底的不快与失望。
“可我要这些做什么呢？”
明知楼兰疑惑不解的源头，却没有同她解释，反而顺势应答下来，笑着说道：“这病旁人得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你得了着实是有趣，让我颇觉惊奇。”
“你别因为我没有生气就生气。”楼兰看着面前脸色不妙的人眨了眨眼，便认真的解释起来，听着竟有几分无奈的感觉，“我打小修的内功便是走得断欲束情这一路，对感情天生就会迟钝许多，并非是我故意装蠢来惹你生气。”
大概是从没人这般的回答过她，红杉女子的表情显出几分僵硬与诧异。
倒真是她误会了这人，那时竟还因此大动怒火与她……
思索许久，便提出想出崖走一走，就算是‘弥补’了。
明明平时说话做事骄纵又任性，可对人的随口请求却又来往不拒，明明对人的情感一无所知，随口说话却总是让人频频误会，事到最后都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明明有一双蛊惑苍生的好眼，武功才情实乃是当世少见，至今却连她的名声都没有在江湖里砸起一点波澜。
“金银珠宝，权位地势，这些我并不在乎，便是全无我也觉不可惜。”她云淡又风轻，“我踏足凡尘数月有余，看过月出，赏过红花，醒行走在林间，眠卧花丛中，若是香
“这算什么弥补？”红衫女子的脸色微妙，声音低沉，“你可知我亲口许下的要求，是旁人求不来的奢望，金银珠宝，地位权势，但凡这天下你能看进眼里的东西，我都能许给你。”
“疯了应该不至于，或许说不定是病了呢。”红衫女子笑眼弯弯的这样回答。
“而且，我这一双眼睛从未有谁能抗拒我的要求，自然没有人惹我生气，更没有人不顺从我，我自然就没有生气的必要。”
她终于算是懂了，为何相处至今这人给她的矛盾感总是这么的多。
“是，一次没有。”楼兰果断的颔首。
“我真的病了？”她不免吃惊，“什么病？”从小到大，她可是很少生病的。
红纱女子的掌心一松，抬目沉沉看来。
敢情这就是个仗着眼睛夺魂狩魄，足以颠倒众生而反被众生欺瞒至今的纯情少女。
况且顺从与答应，本就有本质的区别，她不愿做的事，不想做的事，却被迫去做，这才叫顺从，一如旁日她对身边团团围绕的奴仆的做法。
红纱女子就沉默了。
“那为何我提任何事情，你都答应了？”
“你久久不来的时候，我没由来的心口就有些发胀的干涩感，也不是疼，就是有点难受，可看到你来的时候，我的心口又马上松活了，像是有热水滑过，让我莫名的想笑一笑。”
红纱女子的眼神微妙：“那就是说，你活到至今，竟从未顺从过别人的要求？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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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红衫女子便诡异的沉默了许久，随即却又噗嗤一声笑开。
红杉女子狡黠的眨了眨眼。
“也许是，相思病。”
虽是不知为何就要弥补她，但她看着红杉女子难得坚持的表情，与那一双清朗春风直直望来的双眸，诡异的就迷蒙了半响，一个不字说不出来。
不知因为何故，转瞬就恼怒全消的红杉女子竟是意外的提出想给她‘弥补’，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都会答允她。
红纱女子咬牙道：“别告诉我，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看来她当初握着她的手说出口的‘喜欢’，以及那些随手做出的暧昧举动，都并非她所理解的那层意思。
面前的楼兰神情透着几分为难，几分迷茫，迟疑了半刻还是坦诚的开口。
“你失约没来，我虽非生气，但有点奇怪……”
不过想到这人对她一直是清清白白，竟连一丝他意都没有生过，红纱女子反而心中怒火更甚，袖下的掌心逐渐捏紧，却连怒意的源头都说不清楚。
“……你真奇怪，刚才还在生气，这会儿就笑了。”楼兰满脸的疑惑不解，“难道我病了能让你高兴么？”
就好像，好像鲁莽的孩童无意做错了一件事，本是郑肯的道歉乞求原谅，可只是得来大人简简单单的一句‘哦，这样啊？’的答复，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他压根的不在意，还是因为他觉得这件错事其实微弱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