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叁
玛丽苏愤怒大喊:这他娘的都家暴打老公了,还有人管的?
童百熊与桑三娘气喘嘘嘘赶到的时候,潇湘馆已经是换目一新了。
他们目瞪口呆的站在院口看着前方的一幕,愣愣的张不开嘴。
便见原本好好的一座潇湘馆,墙垣破碎,屋檐倒塌,树倒花枯,墙壁上大洞一个接一个,且还在连连晃荡,灰尘滚滚冒出,堪比地震来袭。
童百熊愣愣的扭头,询问同样和他站在院门口,翘首探望的众人:“里面是,是怎么了?谁在拆房子吗?”
一名侍从正看的认真,回头看见是童长老,便啊了一声,好心向他解释道:“差不离了,是教主和楼姑娘在拆房子。”
“什么玩意?!”童百熊惊的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你说教主和谁?!”
旁边的一个少女扁了扁嘴,没好气道:“童长老,你这岁数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啊?他都说了,就是那个外道人楼兰啊。”
“她,她能和教主,打,打架?!”童百熊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细皮嫩rou的,感觉风一吹都要散了的小身板,竟然还有胆子跟教主对武?!”
“她的胆子可不小。”少女嗤笑一声,“她不仅打了那杨莲亭几巴掌,还接了东方叔叔的绣花针数招没伤分毫呢。”
听完,童百熊快要昏厥过去了。
桑三娘在他身后默默扶了他一把,沉yin道:“其实来的路上属下已有察觉了。我们分明是一道走的,但刚走到半路,不知怎的就见她穿过一处拐弯时便眨眼不见了踪影。”
少女眨了眨眼:“这么说,她是专门来救那七位夫人的?”
桑三娘颔首:“是,方前属下无意得知教主要为难几位夫人,便找老熊商议,正好楼姑娘在旁听见了,就坚持要与我们一道同来。”
“…….她倒是个菩萨心肠,为几个漠不相关的人也敢和东方叔叔争执。”任盈盈扁了扁嘴,再看向前方的硝烟滚滚,轻声叹息道,“若是我,是万万不敢惹东方叔叔生气的。”
桑三娘没有接口,只问:“那几位夫人呢?可是安好?”
“她们好着呢。”少女向身后的不远处揪心眺望的几人努了努嘴,“她来的及时刚好拦下,又当场质问杨莲亭原因,得知全因是他私心怂恿所致,东方叔叔便放了那几位夫人性命。”只不过随后就和恼羞成怒的东方叔叔打做一团了。
闻言,童百熊刚回过神就拍掌大笑:“嗨呀,这丫头果然办事麻利,是个靠谱的!”
桑三娘却是转口忽问:“圣姑,你怎的也在此处?”因为教主一向谨慎又戒备,圣姑便基本就在她自己的小院里待着很少会出来走动,更不会特意来凑这种‘热闹’。
一心只想着去见某人的任盈盈哪能料到前面突发的一遭怪事,只知杨莲亭与东方叔叔避开众人独自说了会儿话,再回来时便冷目汹汹的告诉她他有事要办,待他办完再领她去见人。
于是任盈盈就稀里糊涂的跟着来到了潇湘苑,然后便亲眼目睹东方叔叔二话不说就要赐毒酒赏白绫,眨眼间原本是欢心出来相迎的几位夫人顿时头顶如雷遭劈,瘫倒在地啜泣不止。
“盈盈,”彼时,东方叔叔回目看向身旁神情僵硬的她,眼神Yin鸷且复杂,“本座其实也不想杀她们,只是,不得不杀。”
霎时,她浑身冷冽成冰,一字答不出来。
东方叔叔看着她露出怜悯的眼神,随即收回目光对她轻抬了抬手,示意她向后站远些,别叫那些腌臜血腥沾了她的裙摆。
她向来是听话的,即便是此刻,便应声提裙转身恍恍惚惚的走到了院门口。
她忍不住回头悄悄望了一眼,只看见了东方叔叔挺拔如玉却肃杀冷硬的背影,以及他身前坐倒在地绝望嚎哭哀求的佳人们。
她不忍的收回眼,咬着牙挪出院口。
彼时,她抓着衣扣垂头站在院门口听着里面的哭声踉跄,装作聋了哑了的无知无觉,忽然间就察觉到有人翩翩走过自己身边。
“小姑娘不要听这些。”那声音柔的清淡,带着安抚人心的温和,“这些对你而言是朝堂风雪,春水薄冰,你不该太早知晓。”
她错愕的抬起头,便见那人头也不低的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进了院子,淡淡金色的薄纱被风吹起,正好拂过她的眼前,像是春日里薄薄的一缕西斜灿阳。
她便在这一缕斜阳里,暖了心脾,有了光明。
谁都未曾料到,几乎就是定局一般的状况,竟随着那人的到来导致如今完全不一般的结果。
其实从那次慌乱的初见过后,她就对那人抱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感,始终期盼着与她再次相见,因此夜里总是睡不安稳,脑海里就反反复复着出现那人的一双狭长凤眸直直盯着她看。
似乎只需她能看一眼自己,她就觉此生无悔无恨了。
她的异常如此明显,连身边的婢女都能察觉到她的心思,便想法设法的给她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