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维丝毫不奇怪顾落知能看出来,既然被点破,他便直接承认道:“我确实在等这些刺客,不过没能留下活口盘问,我是真的没有预料到。”
看着顾落知的侧脸,景初维突然觉得将一切都告诉她也无妨。
“在京城中时,这波刺客便来‘问候’过我好几次,我一直查不到关于他们的线索,正巧发生了三弟和顾小姐的事情,我便故意离京,故意给这些刺客机会,想引出他们以便查到更多的线索。”
景初维神色未变地说着,好似身处危险境地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这个方法很是有效,但又很是危险,也只有这个疯子才敢用。
顾落知思考了一会儿,心中有了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可能不会成功,但她还是要提一提。她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景初维,开口说道:“既然景太傅有要事在身,我便不与你同行了,免得耽误你的大事。”
跟你一起走太危险了,在下告辞!
话音刚落,景初维脸上的神情一顿,他微微翘起的嘴角渐渐平复了下来,半晌过后,他轻声回答道:“顾兄,既然已经答应了要一同去寻找三弟和顾小姐,怎能中途反悔呐。”
至此,景初维能完全确定顾落知跟行刺的事情没有半分关系,哼,她现下恨不得立马离他十里地远的神情,真真是让人觉得不悦!
他嗓音轻柔,却比夜风还要冷上几分,顾落知不禁抬手紧了紧衣领。
就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放自己离开,顾落知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她眼神一变,很是嫌弃地看了景初维一眼。
景初维接收到顾落知的目光,惯常的浅笑又重新浮现在脸上:“顾兄放心,我不会让你置于危险境地的。”
你就是最危险的境地!
顾落知在心中暗暗嘀咕,她抿着唇收回目光,不想再看景初维一眼。
景初维注意到顾落知脸上的小表情,原本有些不悦的心情瞬间变得畅快,他脸上的浅笑渐渐舒展开来,他的目光不自觉久久地放在顾落知的身上,一直没有收回。
顾落知也没有纠结太久,她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刺客的事情上。
她捡起一根细柴棍,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火堆,一边开口道:“在京中我可从未收到过你遇刺的消息,这件事最早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景初维垂眸看着顾落知动来动去的手指,隔了一会儿才道:“我第一次遇刺是在三个月以前,这三个月以来,我一共遭遇了五次刺杀。”
顾落知心中一惊:“这般频繁的次数!京中竟然没有一点风声,你故意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景初维颔首:“敌暗我明,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顾落知赞同景初维的做法,只是她渐渐皱起了眉头:“能让你一直查不出刺客的线索,这天底下恐怕没有几人能办到。”
景初维没有笑意地翘了一下唇角:“该查的人我都查过了,他们确实一点异样也没有。”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看了一眼,而后捡了一根柴棍,学着顾落知的动作也戳起了火堆。
“这次原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抓一个活口……呵,不过也无妨,我们还未找到三弟和顾小姐,再加上回程的路途,期间还有很多机会,不急,我等着他。”
景初维眸中厉光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闻言,顾落知的眉头皱得更紧,但她知道景初维心意已决,便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第二日,一行人继续赶路,晌午时分到达了一个小镇子。
顾落知吩咐严承:“把重伤的那人安置在这个小镇子上养伤,留下一个人陪他,等身体养好之后再来追我们。”
一旁的景初维听见她的话,也将自己这边重伤的五人留了下来。
等用过午膳后,一行人继续追寻景三和顾以真,在选择路线的时候,景初维特意选了一条危险的。
那一条路是能更快到达下一个镇子的捷径,只是并不好走,它一面靠着山壁,一面临着有些湍急的河流,路也不宽,勉强能让两人错身而过。
一行人稍作安排,让顾落知和景初维走在中央,前后都有侍卫保护着他们。
顾落知走在景初维的身后,用十分嫌弃的语气说道:“你故意选这条路走,想要钓鱼的意图太过明显,况且那些刺客昨夜才来行刺过,今日恐怕不会现身。”
景初维停下脚步,回身看向顾落知:“试一试总没有关系,不来便算了,况且就算是来了,他们也没本事取我性命。”
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轻描淡写地说出没关系,景初维你果然是个疯子。
“没本事取你性命?看来景太傅很是自信啊。”顾落知冷哼一声,她朝着景初维摆了摆手,想让他继续往前走,哪知变故却在这时候发生了。
原本走在景初维前面的侍卫突然从怀中拔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景初维后背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刺了下来。这一幕被正好面对着前面的顾落知看见,顾落知心口蓦地一紧,她抬手去拉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