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善朝着苏全福使眼色,让她赶紧将杜月满带走,这人入了深宫心思不比以前单纯, 现在还在玩小心眼。
可能她心里有几分真心想感念太后娘娘相护,但是最后嘴里皆是以‘民女’相称,替她做最大利益的谋划,这是说她虽然进宫,在皇上身边待过段时日,然后又伺候太后娘娘,但她既不是奴才,也不是皇上后宫妃嫔,她仍是清清白白、身子干净的良家姑娘。
“二姑娘走吧,耽误出宫的时间就不好了。”苏全福只能在心里感慨,杜家不愧能成为江南首富。
直到杜月满离宫前一刻,消息都没有透露半分,等她坐着马车出了皇宫,才有丁点消息在宫里传开。
谁都没想到她悄无声息入宫,一直都没有身份,最后又背着人悄悄离宫,好似皇宫是她家似的,这种来去自如的行为自然惹得人不满。
深宫里的女人没有恩典不能出宫,哪怕出宫也是必须跟着圣驾,按照惯例今年可以去避暑山庄避暑,但是皇上显然没那打算,大家只能一块在宫里熬着。
妃位以上的娘娘比下面宫妃幸运,她们见娘家人的资格,也不过得等一两个月准许见一回,妃位以下的女人现在是既见不到龙颜,又没有办法见到家里人,心里苦楚没处说,甚至隐隐后悔起当初入宫。
这才入宫不到两年光景,就觉得时间煎熬,往后还有二十年三十年的熬,想想就恐怖如斯。
自从薛皇后被贬为净妃,李淑妃就暂且掌管后宫事务,皇上不踏足后宫,宫里女人们没有争宠的地方,顶多争论下身上衣物布料、采买进宫的胭脂水粉、头上所攒的珠宝首饰,无意间少了很多麻烦,所以这些事她上手算快,又把部分权利下放到良妃、宸妃手里,让其他人一心只想争权利,没心思争别的。
但她没想到自己刚刚抓稳宫务,下面宫妃得知杜月满出宫,就接二连三到她这儿诉苦,言语间给她压力,让她想办法求见帝王,她哪里见得到帝王!皇上根本就不在宫里住啊!
但是这话她不能跟人说,现在后宫知道的消息就是,“皇上不住乾清宫,大多数都是在麒麟殿住着,那是处理朝政大事的地方,你们谁敢去?”
“那我们就去乾清宫等,总有机会见到皇上。如今后宫无后,说句可能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是我们的夫君,见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李淑妃抬头看了眼说话的嫔妃,祭酒家的三姑娘,进宫只得了美人的位分,如今只能站着说话,不过这话说的是理直气壮的,她又扫过其他不做声的妃嫔。
宫里宫外隐约猜到乾清宫实际上住的女人是谁,就是皇上不曾开口正名,谁都没有胆子戳破,更加不敢正大光明的前去请安,乾清宫看守严格,擅闯者直接送入慎刑司,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现在终于按捺不住,要逼她去见太后娘娘,想让太后出面叫皇帝临幸后宫。
至少李淑妃看到的是这么个意思,她能带着她们去乾清宫就是见鬼了,李淑妃替崇德帝办事,遇到这事自是让人把消息告诉帝王,其实不必她说,帝王也能知道宫里一举一动,但她请示帝王旨意,就是在表明她的态度,她不同意她们这么做,也没有任何逼迫皇上的意思。
卫年寻的厨娘也到了,两个厨娘负责每日膳食采买,红珠和闻氏身上担子一下子卸了,能轻松的歇会儿。闻氏见这边渐渐步入正轨,她得忙活儿子婚事,就没怎么过来了。
闻氏临走前,杜浮亭特地拿了对玉如意交给她,当做恭贺新婚之礼,成色比不上宫里,放在普通人家足矣,闻氏拿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很少不好意思,家里得了野兔野猪rou,都着自己儿子专程送过来给杜浮亭补身子。
不过虽说闻氏要忙着备婚事,但裴老大夫和裴衍还是时不时到隔壁,与崔老太医探讨医术,偶尔还能听到裴老大夫与崔老太医两老人高谈论阔。
厨房的事交到厨娘手里,红珠去厨房厨娘也不用她沾手,突然手头没事做,人就这么闲赋下来,还当真不大习惯,不过她不敢提搬出去,就是看宅子的事也因此耽搁下来。
“夫人找些活给我做吧,厨房没我站脚的地,我把明间里屋都打扫了遍,院子里也扫干净了。”然后着实没别的活可以干的,重的累的活让卫年找来的两小厮包圆了,惯爱冷脸的叫三儿,另一个总笑得没心没肺的叫七儿,这两人一干完活留个伺候帝王,另一个就回隔壁。
“担心我养不起你们?”杜浮亭自有自己来钱的法子,她从御膳房学过厨,脑子里知道不少配方、制作方法,放出去定然受人追捧。她便从这上头打了主意,先拿了张做糕点的方子试水,卖的价格不高不低、中规中矩的,酒楼大厨得了配料方子,按照配方做比酒楼原先的糕点好,喜欢那款糕点的人不少,都道是难得一尝的美味,生意倒是因为一道糕点越发火热。
人家立马就问她,还有没有别的配料方子,但凡是她手里的方子,他家酒楼都要了,且不能再卖给别家酒楼。
杜浮亭手里方子够她赚笔的,只是她知道自己手里的方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