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已是花甲之年,却因保养的好,前几年因病更是小心保养,极重养生,又无公务劳烦,心情舒畅,看着顶多不过四五十许人。
刘老太太听罢十
分满意,见刘尚满面疑惑,也不解释,摆手叫他回去了。
虽然他们家门第上比林家差了些,但林家数代单传,人丁凋零,林如海如今又已致仕,不过只担着一些虚衔。
她家侄女却是年轻貌美,又是黄花大闺女,配林如海绰绰有余。
依着刘老太太的意思,巴不得明日就将亲事定下来,但如今已是年关,人人都忙着年事,实在不是提这事的好时机,况且侄女去年随父亲去在了湖州,即便现在去信,还得等明年开春运河解冻后才能上京,因此只能忍着。
想了想又叫了钱氏过来,将顾泠一事说了,道:“这顾家丫头模样家世都不错,我想着配给尚儿,你觉着怎么样?”
钱氏听了顿时不满,她今天看了一天也只相中了顾泠,满心想说给自己儿子,忍不住抱怨道:“老太太,您可不能偏心,尚儿是您的孙子,可昌儿也是您的亲孙子,这样好的人家不如先说给昌儿,毕竟两人年岁也相当。”
刘老太太想了想也是,如今孙女儿正得宠,昌儿才是娘娘正经的兄弟,大孙子刘尚到底与娘娘隔了一层。
俗语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刘老太太虽然疼大孙子,但最疼的还是小儿子一房,何况孙女争气,入宫做了娘娘,连带小孙子刘昌也看的跟命根子似的。
他们家有如今的荣耀全靠了在宫中的丽嫔,有好东西自然要紧着三房来。
因此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这顾大姑娘便留着给昌儿,尚儿这边我再给他寻个好的。”
钱氏这才欢喜起来,忙笑道:“老太太英明,既如此,咱们早些请人去提亲,晚了只怕被别人抢先了。”
刘老太太摆手道:“这倒不用急,如今大家都忙着过年,没有谁会这时候去提亲,况且那顾家门第高些,自然高傲些,寻常人家自然看不上,不会轻易应允,依我看等年后先把你兰妹妹的事说定了,到时候成了林家主母,便是顾家的姻亲了,亲家开口,又有咱们娘娘的面子,谅他们也不好驳回。”
刘老太太虽然自负,但内心深处也知道他们家与顾家这样的百年世家有天壤之别,如今不过仗着宫中丽妃才有这般体面。
钱氏听了,只得不
甘不愿的答应了。
另一边刘夫人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白日她因被几位诰命夫人拉着说话,不曾留心刘老太太与钱氏,却发觉两人回来后面上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心下十分不放心,便使人去查打探了一番。
然而素日两个掩不住心思的人这次却不约而同的闭紧了口风,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刘夫人心下不安,总觉得她们瞒着什么,暗中叮嘱了心腹留意那边,然而接下来两日一直风平浪静,并无事发生,刘夫人只得暂且按下心中怀疑,叫人盯紧了两人。
心腹大丫头红梅为她轻轻按揉太阳xue,柔声劝道:“太太也不必担忧,想来老太太与二太太不过是回京后头次赴宴,这才欢喜了些,何况如今又有太太看着,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刘夫人闻言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我这心里面总是不安,老太太这些年被众人奉承惯了,我行我素,然而这京中却不比咱们原籍,一旦行差踏错,可是灭顶之灾,我只担心捅出什么篓子来。”
京中不比原籍,王公贵族何其多,区区一个嫔妃算得了什么,真惹出大事,照样难逃一死。
好在一直平安过了年,刘老太太与钱氏也没惹出什么大乱子,刘夫人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过了灯节不久,宫中下了旨,册封丽嫔为丽妃。
接到旨意,刘家上下都喜气洋洋,刘老太太与钱氏更是欢喜得险些晕了过去,也不理会刘夫人劝阻,大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筵席。
原来此次丽嫔孕育龙种有功,庆德帝念及她进宫多年服侍尽心,思虑一番后便晋封为其丽妃。
丽嫔年轻貌美,性情娇憨,进宫以来一直又小意殷勤,便是有小心思也十分简单直白。
庆德帝早已厌烦了前朝后宫的心机谋算,对这样心思直白的反而觉得轻松自在,因此素日便多宠爱了几分。
再者刘家也不过是爆发之家,无甚根基,除了长房刘远这个有些品级的游击将军,并没有什么势力,刘远无子,其余两房也都是平庸之辈,家中又没有什么出息的子弟,也不必担心会影响前朝,因此这才大方给丽嫔进了位分。
另一边,刘老太太得了侄女钱兰儿的准信,终于开始忙活
起来,托人寻到了大司马贾雨村之妻胡氏,忍痛送了一千两银子的重礼,将想与林如海结亲的事情说了,又许诺事成之后再送二千两银子谢媒钱。
这胡氏原是丫鬟出身,无甚见识,不过是运气好,先前进门的原配因病去世,这胡氏素得贾雨村宠爱,又生了儿子,便扶了正。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