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还没等边宁反应过来,况野一把将她背到了背上,迈着两条腿就往前冲。
“就像这样!冲!啊!”
在边宁的惊叫声中,况野踩着沙滩上的浪花就往前跑,海滩边的栈道急速向后退去,他仿佛不知疲倦似的稳稳地背着她前行,一路上不知踏碎了多少沙石,惊飞了多少海鸥,就连路边的行人都忍不住对他们笑起来。
边宁搂着况野的肩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海浪击打沙滩的声音。
他的黑发在风中跳动着,他身上的味道和她的想象如出一辙,是好闻的阳光和青草的味道,而他的肩膀也不像他的脸那般带着稚气,是宽厚坚实的骨架子,仿佛不会被任何东西压倒。
夏夜的晚风把他们送上了一座堤坝,堤坝的远处是跟他们一样在夕阳下散步的人群,在堤坝上,况野终于停住了脚步,喘着气把边宁放了下来。
虽然全程趴在他背上没有出力,但边宁也一样喘着气,一张脸红了个透,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把。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摔着怎么办?”
况野扶住了她的肩膀,笑着说:“我一定不会摔着你的,你尽管放心好了,就算是摔倒了,我也会护着你的。”
光是想象他所说的那个画面,边宁就脸红得不敢看他,于是便自顾自地扭过了头去看远处的人群。
“跟你在一块儿,我得把保险都买了才行。”
况野嘿嘿笑着,领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此时的夕阳将落未落,天色已经渐渐晦暗下来,况野的脸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被染上了一层暗金色的光晕,是带着朝气和孩子气的笑,跟铺面而来的海风一起环绕了她,包裹了她,让她几乎生出了一种错觉。
就这么跟着他一直走下去,似乎,也不错。
音乐会很顺利,结束之后,边宁立即跟白露和另外两个助理回了南京,一回到南京她就听公司的其他人说樊辛要出去旅行,把手上的工作都延迟了,包括他本来要提上日程的EP录制计划。
边宁怀着好奇与不解一头钻进了樊辛的办公室,没想到樊辛的办公室里还多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向晚亭。
向晚亭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真丝连衣裙,如古典油画中的希腊女神一般温温柔柔地对着她笑,一边笑一边热情地揽过了她的肩膀,说:“刚才樊辛还在跟我说小宁马上就到呢,你看,这不就来了?”
相比向晚亭的热情大方,边宁反而显得有些害羞——只有160cm身高的她在170cm的向晚亭身边成了个实打实的小姑娘,拘束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一边的樊辛笑起来,打趣说:“瞧,小宁在咱俩身边真就还是个孩子呢,个儿都没长过。”
边宁知道樊辛这是又拿她那十数年都没变化过的身高取笑,但她丝毫不介意,犹豫了片刻之后问:“师父,我听他们说你要出去玩了?是真的吗?”
樊辛点点头,说:“对,好久没给自己放假了,索性任性一回。”
“去哪里呢?”
“去川藏线溜达一圈!”樊辛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片刻之后又补充,“跟你小晚姐一起去。”
一边的向晚亭望着边宁,笑着问:“要不小宁一去吧?咱们凑个一家三口,肯定会特别有意思。”
边宁还没来得及说出婉拒的话,樊辛又说:“也可以,反正我也好久没带我的小徒弟出去玩儿了,不过,这次光带小宁可不行,我还想带上小宁那个小朋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樊辛的话音刚落,边宁连忙接上话茬:“不行不行,我不能去当电灯泡,况野也不行,我们在南京自己玩儿就好了。”
向晚亭被逗笑了,轻轻摸了一把边宁的头发:“这怎么能算电灯泡呢?你跟樊辛这么多年了就像一家人,我也喜欢你啊,多带两个人还热闹呢,省的他在路上惹我心烦。”
面对向晚亭的好脾气,边宁的心也软软的似乎漂在了温热的水面上,但漂归漂,她还是拎得清的,嘴里吐出的话依旧是坚定的拒绝。
“不,小晚姐你就跟我师父好好玩吧,路上尽管使唤他,千万别客气,我这样的懒人就不去凑热闹了。”
“也罢,人家俩小孩儿肯定跟我们中老年人玩不到一起去,随他们吧!”樊辛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表示了妥协。
没想到边宁听了这话,是十分的不乐意:“师父,你自己服老可别带上小晚姐啊,小晚姐年轻又漂亮,哪里是中老年人啊?”
向晚亭被她的话逗得十分开心,忍不住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的小姑娘就是讨人喜欢,也不知道这么个不着调的师父是怎么教出这么可爱的徒弟的。”
樊辛连忙举手投降,说:“我怕了你们了,好,你们都是小姑娘,就我一个老头子,这么说你们满意了吧?”
向晚亭满含情意地白了樊辛一眼,说:“不跟你逗乐了,我下午还约了学生,我先走了。”
说完,她又轻轻拍了拍边宁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