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就像个担心自己女儿受骗的老父亲一样紧张兮兮,坐立不安,甚至让谷雨去白露那里套了一些关于况野的信息,但在了解了一些况野的情况之后,他又释然了,不但不再担心,甚至生出了一丝欣慰来。
因为早在好几年前他就已经成为了一个为边宁的感情生活暗自担忧的烦人长辈,虽然他自己孑然一身,但并不耽误他用尽了各种方法去暗示她。
可惜这孩子要么缺根筋,要么铁了心要断情绝爱,不但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甚至在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给她介绍圈内青年才俊的时候扮起了木头人。
几次三番的,边宁都是如此,他只好作罢。
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况野又让他生出了几分希望——这个年轻男孩似乎跟其他人都不一样,边宁不但没有客客气气的保持距离,甚至这两人看起来还颇为亲密。
如果他们真的能成,他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毕竟,他现在跟向晚亭凑一对儿了,留下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徒弟,心里真的怪放心不下的。
至于年龄?
樊辛笑了笑,没有任何的担忧,因为在他心里,边宁不止是他的徒弟,更是他的妹妹、女儿,所以,她理应像他一样勇敢又坚定,不会因为旁人的言语而改变自己的心…… 他相信她会一直这样。
现在,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好好了解况野品性并且试探边宁内心想法的机会。
巧的是,白露也是这么想的。
这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琢磨着,一直琢磨了有大概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边宁小小地忙了一场,她先是录了一张EP,录完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给一个读书电台做了几期推广嘉宾,期间跟况野连一面都没见,弄得况野颇有些魂不守舍,就连跟戴文看球都提不起劲了。
好在樊辛和白露并没有等太久,在边宁刚结束电台嘉宾工作的第二天,机会来了。
白露那个远在云南经营鲜花工作室的闺蜜终于抽出时间打算结婚,她这个钦定伴娘必定得过去一趟,加上她也从没去过云南,所以暗地里就想着把自己存着的十天年假用掉。
如果樊辛允许的话,她甚至还想让况野来顶替她给边宁做个小助理——反正只有十天,边宁人不红事情不多,还十分的好说话,况野应付起来应该绰绰有余。
算起来,这个小家伙应该也放暑假了,这也是个让他们增长感情的好机会。
于是,这天下午,趁着边宁在跟池小满聊一些关于后期的事情,白露蹑手蹑脚地摸进了樊辛的办公室。
此刻的樊辛刚处理完手上的一些事情,白露敲门进去以后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要用掉年假去云南参加婚礼。
“也不是不可以,”樊辛笑着放下了手里的一沓资料,瞧着心情似乎是不错,“不过,这十天你得给我弄个可靠的临时助理给小宁,她日程不算繁忙,但总归需要车接车送,让她一个人我不太放心。你知道她的,平时就只带一两个助理,多一个人都觉得麻烦。”
片刻之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樊辛又说:“最好是个姑娘,这样方便些。”
“啊?男助理不行吗?”话都已经到了嘴边的白露瞬间愣住了,有些不甘心地皱起了眉。
“男助理?”樊辛狐疑地看着她,半晌才问:“你不会是想让谷雨一个顶俩吧?”
白露有些啼笑皆非,连连摇头:“那必然不是啊!平时在家他就老觉着我使唤他,工作上我哪儿敢再麻烦他呀?”
“那是?”
“我想让小宁那个小朋友过来给我顶班,我估摸着他也放暑假了,应该有空。当然,这肯定得樊哥您允许,所以我还没跟他说。”
樊辛万万没想到白露是这么个想法,简直跟他不谋而合。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他可以亲眼看看况野的品性和用心,虽然十天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身为一个年近四旬的长辈,总没有被小毛孩子骗过去的道理。
想到这里,樊辛微微一笑,说:“好,就这么办。”
白露没想到樊辛答应得这么痛快,心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又一套的说辞全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她心里怀着几分疑惑,但对上樊辛眼神的那一刻,她瞬间心领神会——这个老狐狸八成也是想趁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见见况野呢!
于是,白露脸上露出了一个秒懂的表情,说:“行,那我先去问那个小孩儿,要是他那边没问题,我就让他来见见你。”
出了樊辛办公室之后的白露略微思索片刻,给况野发了一条信息——今晚九点,凯瑟琳广场UNiUNi,务必要来,有大事商量。
发完之后,她等待了大概十分钟,果然等来了况野简短的一句“收到”。
晚上九点,白露按照行程把边宁送回了家之后便直奔了北京东路的UNiUNi咖啡厅,穿着白T恤的况野早已经坐在露天的小院子里等候了。
一看见白露,况野就笑着露出了一颗虎牙,问道:“小白姐姐,你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