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生病了?是不是那天吹了风?”
边宁没有看他,只是沉声答道:“可能吧,不过已经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好,谢谢你的关心。”
半晌,她回过头来看着茶几上那杯还没来得及喝掉的酒,神情有些恍惚。
本来她对这杯酒就有些犹豫,现在好了,况野来了,她更是没可能喝了,毕竟喝完苦艾酒的她总是会像个疯子一样扯着嗓子唱饮酒歌,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边宁垂着睫毛胡思乱想,况野注意到了她正盯着那杯酒看,于是便一脸严肃地说:“别看了,你今天不能喝。”
边宁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珠里没有任何情绪。
况野继续说:“你本来就应该爱护嗓子,更何况现在生病了,所以绝对不能喝。”
“可是…… 好浪费啊!”边宁又把目光放到了那杯酒上,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片刻之后,她起了坏心,一双眼睛含着笑望向了况野,“要不你替我喝了吧?”
“啊?”况野张大了嘴巴,半晌才支支吾吾继续说道:“可是,我…… 我不太会喝酒啊……”
“哦,那算了,我自己喝掉。”
边宁伸手把杯子拿起来,作势就要往嘴边送,况野气急败坏地把杯子从她手里夺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咕咚咕咚地全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酒杯见底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替你喝了,你不许喝,这样就不算浪费了吧?”
边宁被况野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有些愣神,但只是片刻,她就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的表情,把茶几边缘的酒杯推到了酒瓶旁边去。
况野看着她,欲言又止——这两天,他似乎凭着猜测得知了她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要做到完全无动于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个秘密让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层隐秘的心事,是藏在年少炽热的爱恋下的柔软和疼惜。
边宁当然不知道况野心里在想什么,她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只好直直地迎上了他的目光,问:“你不是来看球的吗?干嘛一直盯着我?我长得像球?”
况野摇摇头,一双猫一样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来,笑出了十足十的孩子气。
方才灌进喉咙的酒已经显现了威力,他的脸颊透出了红晕,脑子也开始混混沌沌,整个人仿佛漂浮在云端,而唯一能为他提供落点的,就是眼前边宁的这张脸了。
她的眼睛幽深而明亮,此刻正专注地盯着他,虽然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蕴含了千万种情绪,似广阔无垠的大海,如浩渺无穷的宇宙,让他心甘情愿漂浮其中。
“你没事吧?”边宁见况野又显出了一副痴样,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他,心里有些后悔地想方才不该逗着他喝酒。
况野摇头,憋了半天之后,他打了一个酒嗝,可怜巴巴地说:“我想喝水……”
边宁连忙站起来,说:“好,我去给你倒水。”
她找了个干净的杯子,给况野倒了一大杯温水,况野拿着杯子仰起头就喝,可是很不幸,他那狂放的喝法并没有让水去到该去的地方,须臾之间,那杯水尽数泼在了他自己身上。
边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况野看看自己胸口被洇shi的痕迹,又抬起头来看着边宁——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想要对边宁笑笑,但那笑容还未完全绽放,他头一歪,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与此同时,边宁也飞身扑到了地毯上,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她托着况野的脑袋轻轻晃动,又轻柔地拍打了几下他的脸颊。
“喂,你别吓唬我啊!快醒醒!”
况野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来拨开了边宁垂到他脸上的几缕乱发,嘴里念念有词:“小宁,你这破酒太难喝了……”
边宁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他只是醉了。
况野的身体沉重得不像话,边宁努力了好半天,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还是没能把他拽到沙发上去,于是只好作罢。
她去柜子里翻出了一条柔软的空调毯准备裹住他,以免他躺在地板上着凉,但看到他胸前那一大块水渍,她犹豫了。
这样会感冒吧?
边宁拿着空调毯站了好半天,最后一咬牙,又去衣柜里翻出了一件超大号的宽松卫衣,拿着这件卫衣,她蹲在况野身边,动作轻柔、一点一点地把他身上的T恤扒了下来。
此刻的况野仿佛天底下最乖的大号婴儿,丝毫没有挣扎,任凭她摆布。
可是,边宁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况野的身体毫无保留地裸露了出来,他皮肤表层那热腾腾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温度贴近了她的手心,让她几乎想要下意识的抽回手掌。
脸颊滚烫的边宁闭上了眼睛,拿起一边的卫衣就胡乱往况野身上套,好在他睡得够熟,依旧没有反抗,就这么鼓捣了将近十分钟,她总算是把况野全须全尾地装进了那件卫衣里。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边宁累极了,她坐在况野身边,在他的脑袋下面垫了一个抱枕,有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