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不遥没有想到“求之不得”的东西原来“近在眼前”,很快答应了白楼渡的建议。
碧蓝晴空,白云如块块飘絮柳烟,雁不遥让溯回速度慢上一点,等了半天御剑飞行的白楼渡才赶上来,她奇怪的问:“师弟,你御剑那么慢,不上我的灵鹤同骑吗?”
“不了不了。”白楼渡负着手,紫衣翻飞,俊朗的脸容只目视着前方,欲言又止:“轻杞……”
不知是风太大,还是后面的声音太小,雁不遥完全听不清。“嗯?师弟你不打算养一个灵宠吗,出入多方便。”
“还是不必了,你弟妹她不喜我身旁有太多活的东西靠近。”
看着师弟每次说起弟妹那副又苦又甜的模样,雁不遥若有所思。
自从婚宴上阔别之后,师姐弟此次会面时隔一百多年了。所谓光Yin似箭日月如梭,雁不遥想起从前在师门十二个同门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还是有些感慨的,于是和白楼渡言语惜惜叹叹,话说当年。
突然之间,一道清清琅琅的少年嗓音插入,“爹,你死定了,又在搭讪别的姑娘。”
雁不遥巡视四周,不多时,身侧有一名年约十六、七岁面容妖冶,眉目绚烂的少年出现。他身着绯红长袍,悠闲的倚在一片云雾上,一只长腿随意的垂下。可能是半人半妖又年纪小的缘故,身上的妖气过于浅淡,一时未招她察觉。
少年入鬓的邪眉挑起,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
白楼渡气得头发竖起,一把抽掉脚下的剑,要追杀自己的亲生儿子。“白谷莘,给老子滚回去,不然看我用三昧真火一把烧了你的狗窝!”
“溯回,你跟紧他们,别跟丢了,不然我们可进不去百毒门。”雁不遥静静躺在灵鹤宽敞结实的背上仰望天空,与其有妻儿牵绊左右为难,还是一个人清净着比较好。
清风舒凉间,感觉有异,眼前骤然映入一双绯色的艳丽眼瞳,少年素白的脸容近在眼前。“小姐姐,我也想坐一下仙鹤。”
雁不遥连忙站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白楼渡的身影。这个只有六十多岁的小师侄,几次都能毫无声息的靠近她,修为显然在她之上,实在是一枚奇才。
“师侄,我是你的师姑,你且下来试坐罢。”说着,往后挪开了一些位置。
白谷莘高挑的身躯从云端灵活跳下,落于灵鹤的肩背处,学着她盘腿而坐,过长的宽大衣摆像是盛开的花瓣一样展开。
溯回在下头不满的叫唤:“这位老弟,你的衣衫刮得我的脖子好不舒服。”
少年宽大的手掌在溯回的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勾起嘴角调侃:“挺结实的灵兽嘛,年纪多大啦?”
溯回这么回复他:“比你师姑小十年。”
白谷莘不至于这种事也要去询问,综合自己父亲四百多岁来看,从他提及过师姑是一起长大的,她应该也是这般岁数。
白谷莘出言嘲讽:“你都四百岁了,还没化成人形呀。”
“你……”向来好脾气的溯回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实在气到了,好歹他也是前辈,虽然他资质是愚钝了些,但是小遥都没嫌弃过,哪里轮到半路来的臭小子评头论足。“不知好歹,你给我滚下去!”
溯回有些发怒,厚实的肩膊倾斜,抖动着要把少年甩出去。
岂料白谷莘不怎么受到影响,还忻忻得意的竖起双腿。
雁不遥刚想劝解溯回,声音还没出口,溯回已经愤怒得半翻身子,非要把白谷莘弄下去。
没有乘鹤经验的白谷莘抓断了一把羽毛,整个人往下面的万里地面坠落。雁不遥去抓他的手臂,冲劲过大,自己顺带的也被拉下去。
腰肢一紧,是小师侄伸来长臂纳她入怀,两人的脸容从相隔到咫尺,一同躺到云团之上。
雁不遥靠着他的胸膛,与她不同的是,坚硬而扎实。少年的气息与她亲密的交织着,搂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她不得不与他身体紧紧相贴。
来迟了一步的溯回摆动着翅膀,在云团周边大声呵斥:“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小遥。”
白谷莘自顾着‘吃豆腐’,没有理会一只白鹤的气急败坏。“小师姑,你没事吧,都怪我多嘴。”
“无妨,你放开我罢。”
“你真好。”
雁不遥没有对这个暧昧的插曲多加为意,重新跃到溯回背上。倒是白谷莘紧凝着她的侧颜不放,还在回味着属于仙女的软玉和馨香之感。唯一的美中不足是,胸有点小。
“用云团代步真是累,我要花好多真气驱使。可惜我爹这个老东西不肯让我私养一只妖兽,他不仁我便不义,我也跟我娘挑唆,不让他养灵兽仙物。”
如此好看的一张脸,眼里却毫无情感,每次都因戏耍别人而沾沾自喜。果然近墨者黑,在妖界长大的白谷莘纯然是妖魔的心性,离经叛道,邪恶顽劣。
雁不遥始终跟他第一回见面,无法跟形成了性情的少年讲大道理,只会惹得他更加排斥与长辈相处。
如此,便顺着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