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道:“我们轻风派坚持查到底,谁说谎届时便一清二楚,齐姑娘何必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呢。”
后一番话明面是为齐雪着想,实则暗讽对方心里有鬼。
叶掌门沉yin片刻,抬眼望叶之澜,竟开口问:“之澜,你可愿娶齐掌门之女?”
叶初一听,下意识出口,反对之意昭示不已,“爹!”
叶掌门瞪了她一眼,示意不要多事。
叶之澜稍稍扬唇,眼眸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慢慢道:“不愿。”言辞逐渐放缓,看向齐雪,“我不喜欢她。”
此言一出,众人惊呼,万万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
要知道能娶一门派掌门之女是多少人的梦想,更别提叶之澜只是叶掌门收养回来的无名之辈。
虽带着叶掌门之子的名头,但追溯下去终究是杂门之人。江湖上是不太注重出身,武功至上。
可出身高贵的人,终究是在意的。
要说上一句众人不太相信,以为他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才如此说道。那么他下一句则令他们瞪目结舌。
叶之澜笑容徐徐绽放,嗓音如清泉溅玉般动听,叫人徒生好意,却在下一秒打破幻想。
“只想杀了她。但又嫌脏了我的手,所以没杀。”
叶初听言倒吸几口凉气,觉着他是疯过头了才说出这番话,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她无能为力。
叶掌门身子一僵,看叶之澜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不过须臾,探究褪去,念他怕是一时气极才会说胡话。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
齐掌门老脸通红,使劲地拍了下桌子,茶水倾斜而出,洒在梨花木椅子上,“放肆!”
叶之澜长指轻敲着剑,发出些细微的声音,因在场人众多,颇为嘈杂,别人听不见。
这时,齐淮天实在是忍不住,推开拦住自己的师弟,挺身而出。
“在下乃剑阅派弟子,先前跟叶公子有过来往,他不是那般人。”话语简洁,并未透露之前寻灵符碎片的半点消息。
齐雪冷笑,指着他鼻子骂道:“他不是那般人?你是说我冤枉他?”
齐淮天目不斜视回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齐雪握紧拳头,眼泪随之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好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你分明就是!”
叶初原本没留意齐淮天也在此处,毕竟来到梦谷后便分开了。
以至于她听到对方的声音愣了下,视线也跟着放过去,待看到坐在他旁边之人时,目光一凝。
是一年前命令手下推少女下悬崖、未来会将她困在水室的那个人。样貌她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弄错。
像是留意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年过半百的剑阅派徐掌门抬头看去,眯了眯眼,跟叶初对上,微微一顿后移开。
剑阅派徐掌门貌似不想将战火牵扯到自家门派。
于是他适时开口,略显苍老的声音有几分威严,“淮天,慎言。”
齐淮天本欲继续争论几番,但师父出面不由得他放肆,只好低头应好回到原地。
叶初出言:“今日之事,我自会查清,给清白之人一个公道。”
话间一顿,眼含深意地看着齐雪,“不会让人蒙冤,也不会让人得逞。”
言尽于此,她拉起叶之澜的手转身就要离开,“我们走。”
齐掌门活了大半辈子都未见过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丫头,顿时暴跳如雷,“你们给我站住!”
见他们还不停下,他朝立在门外的弟子喊道:“给我拦住他们!”
叶之澜唇角弧度凝住,先前一直不出声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懒得跟他们多说,可现如今觉得聒噪。
想将他们全杀了的念头刚起,就被叶初打断。
她直接一掌一个,震开他们,“如若再出手,休怪我不客气。”
叶掌门拦住想朝他们走去的齐掌门,“齐掌门,这些都是晚辈,我们做前辈的得沉稳不是?”
“既然初儿说了,会查清楚事情始末给无辜之人一个公道,齐掌门何必咄咄逼人呢?”
特意停顿了下,他看向其他人,“如果齐掌门怕我轻风派会徇私,那么此事交由梦谷的温少主查。”
温涵衍的父亲跟叶掌门和齐掌门都交好,素以行事公平闻名,不会因私情而偏袒任何人,他亦是。
此时没多少人知道叶掌门欲与温掌门结亲,是以,众人觉得再合适不过。
事已至此,齐掌门再楸着不放倒显得奇怪,“好。”
此言一出,岳林派弟子纷纷让开。
也不知是不是因生气过头牵动什么,叶初出去后没多久就感到头晕目眩,怕跌掉在地,于是顺势靠在叶之澜身上。
闻着冷香,心中的燥意才消失了点。“你怎么了?”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引得腿莫名发软。
她想起来,一股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