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的人还真就认真思索起来。
宋翎笑得很是文雅,随口点道:“刘江、王猛、许老三、许老四。”
“到!”方才还在八卦的几人立即应道。
“行军期间为马匹准备夜草的活儿就交给你们了。”
几人苦着脸应道:“……是。”
宋翎继续点名:“李二柱。”
李二柱茫然答道:“诶?”
宋翎笑得愈加温和:“押谁赢你想好了吗?”
“自、自然是王爷赢!”李二柱肃然答道。
宋翎满意地收回目光,放到发懵的云浅兮身上,李二柱受到了刘江他们一致的鄙夷。
云浅兮终于回过神来,扒着宋翎的胳膊小声道:“我何时成你……夫人的?”
宋翎也压低声音附在她耳畔说:“迟早的事。”
云浅兮感觉到自己脸红了。
……
两方人马体力都已达到极限,宋翎下令就地搭营,休整一晚再前往隋州。
夜色降临,宋翎尚在与高级将领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云浅兮独自待在主帐内。
她朝门口张望了一下,思忖宋翎不会那么快回来,便坐在床上小心脱去外裤,然后试着一点一点褪下与皮rou粘连的亵裤。
很快她额上便起了一层薄汗,牙关越咬越紧,她知晓再拖不得了,必须尽快处理伤口,好在现下是冬日,若是夏日怕已经感染化脓了。
她好不容易将亵裤脱下,正准备上药,这时听见宋翎在帐外对人吩咐着什么,没办法,她只得将亵裤随手一塞,匆匆将外裤套上。
宋翎进入帐内,面上神色轻松,看来后续作战方案的制定没有太大阻塞,他拥了拥云浅兮,温声说:“我吩咐人打了点热水,你将就擦洗一下,行军条件艰苦,只能委屈你了。”
云浅兮摇摇头,能擦洗一下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毕竟这些日子连洗把脸都是奢望。
热水打来,她往屏风后走时,听宋翎说道:“洗完过来我看看你的腿。”
云浅兮脚下一顿,吞吞吐吐道:“我腿有什么好看的?”
宋翎说:“连着骑了几日马,皮应该都磨破了吧,你走路姿势都变了。”
云浅兮微愕,她已经尽量保持正常姿势行走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端倪,她状似不在意地说:“哦,稍稍有些红肿,我已经抹过药了,不碍事的。”
她说完便进了屏风后面,宋翎无奈地摇摇头,知晓她害羞,倒也不打算坚持。
他将身上的披挂一件件除下,坐在床边等云浅兮出来,无意间看到褥子下面露出半截布料,他扯出来一看,素色小裤上染着深深浅浅的红,他一愣,耳根微微泛红,随即注意到血染的部位,眸色蓦地一沉。
夜里,云浅兮在睡梦中感觉到大腿内侧有些异样,她太累了,眼皮重似千斤,实在不愿醒来,但持续的刺痛感终于让她意识到不对,缓缓睁开眼。
昏暗的桐油灯映出宋翎的侧颜,他坐在床上正轻轻往她伤处抹着什么,她感觉到衾被堆叠在腰际,勉强掩着重要部位,双腿却暴露在寒凉的空气中,没有衣料的遮挡。
她大吃一惊,涨红脸道:“你做什么?”
说着便挣扎着要坐起来,宋翎看她一眼,制止道:“别乱动。”他眉头紧蹙,面上有层薄愠,“伤成这样你还打算瞒着我?”
他目光落回她大腿内侧,原本白皙的肌肤现下血糊糊的一片,没有一处完好,他都不知这几日她是如何忍下来的,最让人生气的是,她还瞒着不告诉他。
被宋翎这样看着,云浅兮心里生出强烈的羞耻感,想要拉下被褥把腿遮起来。
宋翎压住被褥,没了往日的耐性,说道:“我倒是有法子让你没力气乱动,要试试吗?”
云浅兮知晓他没有说笑,别开目光僵硬地躺着,宋翎这才继续将药膏抹在伤处。
他动作极轻,云浅兮却还是微微发着抖,除了疼,还因着伤的位置太过敏感,宋翎覆着薄茧的指尖在肌肤上打圈,她不自觉地想将腿并拢。
宋翎皱了皱眉,干脆挤进一边膝头抵在中间,他没有半分狎昵之色,云浅兮却脸红到几乎滴出血来。
宋翎边抹药边说:“明日到了尹水,找个地方将你安顿下来,我把谢容留下来保护你,待你伤养好了,再让他雇辆马车送你回京。”
“我不回去。”云浅兮立刻说,“我要跟你去隋州。”她顿了顿,垂眸说,“你是不是觉得带着我很累赘?”
“不是的,浅兮,只是到了隋州我不一定能分心照顾你。”
“你不用照顾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宋翎停下动作,看着她问:“那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云浅兮撇开目光,嘀咕道:“……就知道你要这样说,所以才不想告诉你。”
“……”宋翎稍稍抬起她的一条腿,方便后侧上药,他耐着性子道,“真上了战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性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