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似乎在看那位红衣姑娘?”
“长得可真美……”
“那是云少卿家的四姑娘,王爷提亲的那个,我见过!”
“难怪,我就觉着怎么那么登对!”……
宋翎在门楼下勒停了马,身后一众将士也齐刷刷停了下来,他扬唇一笑,对云浅兮说了一句话。
周遭实在嘈杂,云浅兮听不清他的声音,但从他的口型中辨出他说的是:“浅兮,等我归来。”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他们凝视着对方,情意缱绻,默默不语。
少顷,宋翎再度御马前行,队伍出了城门,云浅兮转身小跑两步,趴到另一侧城墙上,眼含热泪,对着宋翎的背影大声喊:“怀衍,我等你平安归来——”
……
宋翎走后第十日,京城出了一件大事,四皇子反了。
禁军统领梁吕在百官入朝时率兵包围了太极宫,妄图诛杀太子,逼宫退位,就在中书令杜岚拥立四皇子宋筠继位时,皇城中喊杀声起,埋伏多时的控鹤军杀将出来,与禁军奋力交战,混战中顾衡斩杀吕梁,枭首示众,禁军战心溃散,败下阵来,宋筠与杜岚被擒。
亲历这场恶战的云定坤与云泽回到家中,人还在微微发抖,陈瑶听说了这事,吓得差点晕过去,陪在云定坤身边一个劲的抹泪,云宥和云浅兮的心也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拔凉拔凉的。
云浅兮除了后怕,还隐隐藏着一丝不安,似乎事件尚未了结,她不明白这份不安从何而来,直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来,她才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
“三水,你怎会在此?”
云浅兮从仆从那儿听说有个叫三水的人找她,本还不信,直到迎出来见到真人,不由得瞪圆了眼。
三水身着控鹤军的铠甲,在向云浅兮问候过后,笑着说:“执行公务,顺道过来看看你。”
云浅兮邀他到花厅一叙,在将他盛情引荐给家里人后,问道:“你大老远跑来有什么公务?”
三水喝了一大口茶,说道:“二小姐难道不知,四皇子和中书令妄图谋朝篡位,是我们控鹤军将叛军拿下的。”
云浅兮惊讶地看向云定坤,问道:“爹,今日击退禁军的是控鹤军?”
云定坤先前心中慌乱,磕磕绊绊未将事情说清楚,此时缓过神来,摸着髭须叹道:“是啊,此番控鹤军英勇护驾,这位小将军也是大功一件啊。”
云浅兮愕然问三水:“那……那你们来了多少人?”
三水答道:“二万五千人。”
“二万五千人?”她喃喃说道,心中那份不安愈来愈强烈,“那怀衍带走了多少人?”
三水唇边笑意隐去,眼底浮上一层担忧,说道:“王爷带走了五千人。”
“五千?!”云浅兮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他只带了五千人去隋州增援?”
三水亦站起身,不安地说:“王爷难道没有告诉您?”他解释道,“王爷识破了四皇子和中书令的Yin谋,控鹤军地理位置居中,除了可以支援四方戍边守军外,亦是离皇城最近的地方驻军,中书令在叙州私自屯兵,除了可以阻挡控鹤军北上,为燕军争取进攻时间,亦可为叛军逼宫造反争取时间,可谓一举两得。”
“叙州案的幕后主使逐渐浮出水面,中书令坐不住了,可叙州私兵被王爷剿灭,想逼宫造反只得想其它法子调走控鹤军。中书令令镇北军中内应盗取情报传给燕军,如此一来王爷势必会带领控鹤军北上增援,四皇子和中书令便可趁此机会发动政变。王爷算到这一点,上疏陛下暗中调派二万五千控鹤军守卫皇城,自己则带走五千控鹤军扰乱叛臣视线,叛臣果然中计。”
三水敬佩地说:“所有一切皆如王爷所料,真是神了!”
云浅兮咬紧下唇,心中又急又气,宋翎部署这一切竟将她瞒的死死的,他是如何做到一边筹划孤身犯险,一边还同她言笑晏晏的?
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颤声问:“怀衍那边可有军情传回?”
三水摇头道:“没有,算起来,王爷应是这两日抵达隋州。”
云浅兮几乎只思索了一瞬,便做出一个震惊四座的决定——
“我要去隋州。”
“什么?!”
“绝对不行!”云定坤第一个反对,“你一个弱女子,跑到战地前线算怎么回事?平日里小打小闹便也罢了,去隋州想都别想!”
“是啊,浅兮,你千万别冲动。”陈瑶眼泪又快流出来了,拉着云浅兮的手一个劲地劝道,“王爷足智多谋,必能逢凶化吉,你去了万一有个好歹,王爷伤心不说,爹和娘该怎么办!”
云泽自不必说,一个劲地摇头叹气,就连三水也跟着劝云浅兮切莫感情用事,三思后行。
云宥倒是眼神莫测地看着云浅兮,待众人该说的说完,方才缓缓说道:“让她去吧,你们困不住她的。”
云宥最是了解云浅兮,知晓她面上看着安分守己,偶尔顽皮也做